[长篇同志小说]错爱

楔子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爱他，而且一爱就是三年。三年不是一个很长的日期，有时候三年仅仅只是一个回头的瞬间，我和他之间的一切也许也只是这样的回头而已，只是这样的回头让我很是怀念，因为在回头的霎那间，我始终能够如希望一样的遇到一张微笑的脸庞，那样的感觉，很奇怪，也很幸福。只是在他将要离去的日子里，我问他这是什么的时候，他这样的回答我：也许这就是爱情。

一
其实很多的爱情故事的发生都很简单。有时候仅仅是喝了一杯酒，或者抽了一支烟，甚至说了一句话而已。
肖杨就是这样简单的走进我的生活的。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下雨的日子，下雨的杭州，让我不由自主的总想起那条蛇的故事，当然不是白素珍，而是小青。我无法忘怀她的那颗眼泪，那样的眼泪，曾经对我来说真的过于的遥不可及,只是在现在，那样的眼泪时常在我的眼里徘徊，当然我不希望也不会让它落下来。肖杨也这样告诉我，他说他喜欢小青，但是他更喜欢法海，当然只是徐克电影里那个独创的唯美的法海而已。
我在想，要是我和肖杨是由于小青或者法海而相遇，那应该是一件很值得纪念的事情，至少也应该是刻骨铭心的，但是，这只是奢望而已。肖杨和我相遇仅仅是由于那场雨。
那天的雨不算小，所以在很多人朝雨中狂奔的时候，我很庆幸我带了雨伞，当然这要感谢的母亲，是她让我从小就养成了看或者听天气预报的习惯。只是我不知道当母亲流着眼泪得知我和肖杨是这样相遇的，她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肖杨就这么一下子蹿到了我的伞下，右手搭住了我的肩膀，那样子看上去仿佛是我一下子被他揉进了怀里，只是那时候我的感觉是惊讶，甚至不知所措。让我惊讶的理由似乎有很多，至少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更不会想到他会蹿到我的伞下。
所以我停住了脚步，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他。
兄弟，不好意思啦。他的头发上还挂着雨水，湿漉漉的，衣服上面也是斑斑的水迹，我还看到了他高高突起的喉结，咽下口水的时候，轻轻地滑动着，还有下巴上面那条深深的沟，精致的鼻子，细腻的脸蛋，浅浅的眉毛，笑起来微微上翘的嘴角。这样的男人对我有着致命的诱惑，所以我没有办法拒绝，也许那个时候的我还过于的爱好幻想，甚至每天沉迷于自己想象的空间里，三维的，或者四维的。
我之所以会打量他的另一个原因，也许是自己发现他也在打量我。他的目光游离的速度似乎比我要快很多，从我的身上，到我的脸上，然后就那样的停留在我的眼中。只是我低下了头，他和我最多只有十五分钟的缘分，我这样想到。当然这里说缘分这个词，未免过于的可笑。
我叫肖杨，你也可以叫我杨肖。他这样告诉我。
哦。
你呢？
我叫，陈默。
沉默是金。你不会浑身都是金子吧。肖杨后来一直叫我默默.两个人的时候他偶尔会叫我金贝贝，他说我是他的全部，比金子更加的值钱。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瞎聊着，在我的伞下，走着。
我本以为我们之间的缘分只有十五分钟，可惜我错了，还不到十分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在路上撑着伞，朝我们挥手的女孩。
小白，小白……肖杨也兴奋的叫了起来。默默，我去了，谢谢啦，有空请你吃饭，吃个落汤鸡好了，呵呵。他说完就一下子蹿到了那个女孩的伞下。
再见了。我轻轻的说了一句，他显然没有听见。


二、
我没有希望我能够再次遇到肖杨，所以我也不会天天盼着下雨，我只是照样每天听着或者看着天气预报，以免第二天狼狈不堪。这样的习惯，让李良很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说，陈默，你不是一个小学究，就是一个小古董。
他这样说我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反应，当然我知道李良不会生我的气，至少他通过我可以准确的知道明天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李良是我唯一的朋友，他爱写诗，但是他藐视现在所有的诗歌，他骂海子，骂食指，当然像北岛，舒婷这样的角色，他说他都懒得骂他们。李良也骂我，只是不是骂我写诗，他说我从来没把自己当个人看，是g怎么了，谁告诉你们g就比人家低一等，他为此还给我写了一首他认为的诗：
  同志，
  抬起头。
  看，
  上帝和你一样
  也在玩弄鸡巴。
他让我把这几句狗屁不通的东西，写在我的笔记本上，只是我觉得实在不雅，也不觉他这样的文字对我们同志是一种褒扬，而且，比起得罪上帝，我更愿意得罪李良，这确实使他颇为恼火，就差没有把拳头伸出来了。他说，老子n年后，成名的时候，你小子要是来讨个字，我一棍子打死你。
当然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为难，我已经很久没有看李良以外的人写的诗了，像我这样一个对文学还是有着浓厚兴趣的人，对诗歌尚且感到了绝望，其他的人也许对文字都感到了失望了。作为诗人，李良应该不会出名.所以我尽可以跟他这样赌气。
只是我不大愿意和人斗嘴，尤其和李良，诗人在我眼里，差不多和疯子是一个级别的动物。李良有时候很疯，比如在一个晚上，突然蹿到我的床上，抱住睡眼惺忪的我，说：爱吧，让你好好的爱我吧。做爱吧，让我们好好的做爱吧。
这样的举动委实让我难堪不已，幸好我不爱他，也不会和他做爱，所以我狠狠的推开他的时候，同寝室的人都笑成了一片，这让他觉得颜面全失。我记得那个时候，李良狠狠的说，陈默，你小子，以后要是碰我一个指头，看我不让你的心灵遭受千百次最毒辣的摧残。只是这样的说法第二天他就忘了，就像刚才他说我是小古董，现在问我下午会不会下雨一样。
不会。我告诉他的时候觉得自己也应该把手上那本荒唐不堪的书还给图书馆了。李良一听我说要去图书馆，就也改变主意，说要到图书馆给我指点他看过的书。


三
我遇到肖白，其实也很简单。
李良一进图书馆就朝着那些崭新的诗选去了，他应该忘记了要给我指点的事，所以我有时间也有机会干自己的事情。
肖白就是这样的和我遇到的。我记得是我刚从书架的这一边拿了一本书，而她则刚好从书架的另一边也拿了一本书，于是中间的缝隙让我们彼此刚好看个清楚。我当然没有看她很久，她是个女的，一个男人长久的看一个女人，实在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更何况我是个g。只是她看着我，仿佛思索什么似的，这让我确实不知道该不该把那本书放上去，书是我很喜欢的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心灵的焦灼》。我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下子就走开，她给我一种很莫名的感觉，至少从她笑起来微微上翘的嘴角中，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陈默？我不大确定她是在叫我的名字，还是询问我是不是继续保持沉默，只是我嗯了一声。陈默，真的是你。她显然很高兴，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喜欢把嘴角翘起来。我的记忆力好好噢，你真的不记得我啦。
我对她这样的举动表示不理解，况且这是在图书馆，一个相当安静的地方，于是她的喧哗，一下子引来很多人的注目，这使得我异常的难堪，我不是一个能够很自然的处理任何危机的人，更多的时候，我会脸红。
所以我很快走到了阅览室外的走廊，她跟了出来。
还记得那个肖杨吗？她看出了我对她身份的迷惑之情。她这样的提到肖杨，确实让我记起了那个在雨中撑着伞，向肖杨打招呼的女孩。
我是肖白，不过你不可以叫我小白。她的自我介绍的开场白就是这样的，我本觉得她还会说很多关于她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又错了，她说起了肖杨。
你觉得我和他像吗？她抬起头，示意让我仔细的打量她。可是我没有这样做，也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做，像能代表什么呢？况且我已经在刚才看过她了，他们真的很像，也很般配。
我们是孪生姐弟，我是她姐呢，哈哈哈。她的笑声很是清脆，有点像杨千桦。我在那一刻确实感到了很高兴。
李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朝我惊讶的瞪着眼睛。
陈默，她是女的啊。我知道李良不是故意的，但是这样的话，让我尴尬不已，幸好肖白好像认识李良似的。
你是那个写诗的李良吗？
这样的问题，李良大概等了很多年了，我甚至看到他瞳孔的霎那间放大了许多，他没有就此激动而死，只是一下子扑到在肖白的面前：我的女神，你终于来了。
肖白显然还没遇到过这么疯狂的人，她显得不知所措，脸都红了起来，路过的人，还以为我们三个在搞什么三角恋，投来的目光毒辣辣的，尤其是一些女的。
我哥说他要请你吃饭。肖白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要了我的电话，就跟我告辞了，留下一个还在想着她的哥是谁的我和一个在地上大喊我的女神的李良。

四
肖杨终于在星期四的下午打给我电话了。
我是肖杨也是杨肖，你是陈默吧。他的第一句话总是这个样子.我后来问过他为什么一直喜欢做杨肖呢，倚天屠龙记里面的杨肖也不是一个过于讨人喜欢的角色，至少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总是笑笑，然后不给我半点的答案。幸好，肖白说他们的妈妈姓杨，他们的外公只有一个女儿，肖杨从小就是他们杨家的宝贝。
我是。我有点激动，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一起吃饭吧，不，我请你吃饭吧。他说到。
为什么？我没有立即答应，毕竟我和他之间过多的接触，只会给自己带来更过的思念，这不是我想要的，尽管我不否认我确实喜欢像肖杨这样的男子。但是请注意，我只是喜欢像他这样的男子，这意味着我遇到别人也许我也会同样的喜欢。只是喜欢归喜欢，很多喜欢的人终究会随着时间慢慢的被遗忘，偶尔发生一些故事的人，那恐怕是上辈子回眸了千百次的结果。
为肖白吧！他的回答确实让我惊讶万分。我为我妹妹物色一个妹夫呢。他说完就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陈默，来吧，我想见见你。
这样的说法让我实在找不出有什么理由来拒绝他，更何况我也不想拒绝。
好的，什么时间？
明天下午四点半，图书馆门口。不见不散。
星期五的下午，学校的图书馆是不开门的。李良整天就缠着我，他说让我帮他把那些写在床边墙上的诗歌都抄下来，集成一本就送给肖白。我逃不过他的再三追求，只好提笔，他一边念，我一边记。这让寝室的那些其他人受不了，况且李良的诗总是那样的出人意料，让人摸不着头脑。
    爱情
你是一只天上乱飞的猪
掉下来的时候
刚好遇到了一个屠夫。
他念到这首诗的时候，董老大说，李良，怎么有长进了。
屠夫的手上拿着一把刀，一把砍下你的鸡巴。打游戏的王大头趁着间隙回头冒了一句。
于是除了李良，寝室笑成了一片。
好不容易等到四点钟，我借口上厕所，匆匆的赶了出去。李良却似乎知道我要偷着离开，后脚就跟了出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今天要是跟着我，小心我回来真割了你鸡巴。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说这样不雅的话，不由的怔住了，我也顾不得他，朝图书馆走去。

五
我没有看到肖杨，却看到了肖白。
肖白看见我的时候，好像很是兴奋，然后又看看我的背有，确认那个李良没有跟在后面，才说，你前几天的那个朋友好夸张。
李良是个诗人。我觉得说他是诗人更加好一点。
嗯，诗人应该要疯狂一点。肖白应着。我们导师说那个北岛把牛仔裤腿剪下来，套在头上呢。
李良还把内裤套在头上呢。说完的时候才觉得有点过了头，第一，确切的说李良是把内衣套在头上，只是王大头一直说是内裤，寝室里的人久而久之都认为是内裤，第二，肖白是个女生，当着女生的面说男生的内裤确实是一件不妥帖的事。不由的自己先红了脸，正打算找个别的话题的时候，肖杨跑着过来了。
陈默。他一下子张开了双臂拥住了我，我闻到了在学校里很流行的adidas男士香水的味道。
得了，肖杨，你不会真是个同性恋吧。肖白推了他一下。
是又怎么样呢，来，抱抱。他从我的身上转而抱住了肖白。
从小抱到大，现在还抱，我嫁不出去，你可得给我找个老公。肖白笑着说。
我可能是由于刚才被肖杨一抱，在听到肖杨承认自己是个g，当然这个时候，我过于的想当然，呆呆的楞了一会儿。现在肖白这样的话，让我想起了肖杨打电话时的话。
他不会真的替我和他妹妹凑合吧。我诚惶诚恐的看着他。
他显然没有发现我的表情，说，走吧，今天我们就去吃落汤鸡，呵呵。
于是他走在中间，肖白在他的右边，我在他的左边，他时而朝我说话，时而朝肖白说话，倒是我和肖白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肖杨确实是一个健谈的人，从各种各样的游戏，谈到了各种各样的明星，甚至还谈哲学。
肖白不是的冒一句，得了吧，你那点水平。
当谈到刘德华的年龄的时候，肖杨说是四十五岁，肖白说是四十一岁，于是开始了他们之间的争论。
我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确实那个时候，我真的喜欢肖杨的样子，也可以说他的样子真的诱惑了我，和他走在一起，也不敢看他，也不想说话，只有偶尔附和他一声。
直到肖白停住，涨红着脸，指着肖杨说：肖杨，不要以为你比我早出生十分钟，就觉得自己懂得比我多。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刘德华就是四十一岁。滚你的饭去，谁稀罕了。
切，我就比你厉害。肖杨也一脸昂然欲斗的样子，不吃，你就拉倒。你不就是跟在我尾巴后面出来的吗？
肖杨，你了不起呀，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不就是过了条鸡巴吗？从肖白口里冒出来的话着实吓了我一跳，女生说这样的话确实有点过了头。
就知道你嫉妒我，怎么了，就比你多，有本事你也去弄条出来。肖杨一脸得意的话让我更加惊讶。
那个时候，我居然没有劝他们两个人，只是觉得这两个人，怪的很。就算兄妹吵架也不用这个样子，而且还在我这个他们邀请来吃饭的人面前说什么鸡巴不鸡巴的。我想，要是李良在这个时候，可能会胡诌出几句诗来。
肖白显然气极，一挥拳居然打了过来，肖杨幸好还保持了男士最后的礼节，没有还手，只是一后退，躲到了我的后面，于是肖白那记带着十几年的怨愤的拳头扎扎实实打在了我的头上。
啊，他们同时叫了起来。没事吧，没事吧？两个人围着我，四只手大概都停在我的头上了。

   六
那顿晚餐很是丰富。
不但肖杨请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肖白说为了补偿打我的那一拳，也给我特特意的叫了一个云南野生菌炖乌骨鸡煲。
我的头上大概起了一个大大的包，摸起来的时候特痛。幸好没打到我的嘴上，否则我是断然是吃不下怎么多的东西的。
吃好的时候，他们两个差点为了是谁造成了我被打这个问题又吵了起来。我只好摸摸头上的包说，我的头上要是在长一个包，可能会对称些。
他们扑嗤一声笑了起来，肖杨说，小白，你先回去吧，我送陈默回去，人家可是伤者哦。
肖白有点不满意他这样的安排，希望我说一声由她送我回去，只是我确实希望肖杨送我回去，任由她把眼睛都挤弯了，也装作没有看见。她离去的时候，对这肖杨说，肖杨，你给我好好的送陈默回去，要是明天他有点事，小心我的拳头，说完的时候，还朝我们挥了挥他的拳头。
肖杨和我走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居然没有话说。这让我有点尴尬，也有点不如意，至少我觉得我为他挡了那么一拳，他总要说些什么才对吧。
后来他确实说了，只是说出来的话，让我更加的不知所以。
他说：陈默，小白其实很温柔的。
他还问我，你觉得肖白怎么样。
他甚至这样说，我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交往交往吧。
我预料过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失落起来，看来自己又是幻想症发作了。也不知道后来他说些什么，只是记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的嗯了很多，然后看到了肖杨很兴奋的样子。
他走的时候，还是拥抱了我一下，说有空联系哦，一起玩。
我只好慢悠悠的走回寝室，还没迈进寝室的大门，李良的拳头就迎头而来，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到了那个包上，我痛得差点滚到了地上。
说，用你最真挚的心，吐出你所做过的最恶毒的事情，我的女神，她应该挥拳打向你，让你的头上，长出见证你龌龊的犄角。我当时还觉得这个疯子通灵了，居然知道我被肖白打了。只是那一拳痛上加痛，我也不由的一拳打了过去，李良没料到我会还手，被我打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王大头跑过来拦在我们中间，董老大也过来察看我们各自的伤情，李良当然没什么，只是没有提防我会打他，有点不可思议而已，而我则看起来，相当可怕，那个包，本来就很大，而且有点积水，被李良一打，就破了，红红的，还留着粘粘的液体。
董老大当即宣布，李良罚值日一个星期，请我吃饭一个星期，外带苹果一斤，香蕉两斤。
李良看到我的头上的伤后，也惊讶了半天，他说，他只是轻轻的一拳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王大头说，你发疯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分量了。
乖乖的接受处罚，不然我和老大有你好受的。王大头看来为已经觊觎上了我的苹果了，不然打死他，他都不会为人出头的。


七
肖白在第二天打来电话，对我的伤口表示慰问后，突然问我对他哥的看法。
我说你哥其实很爱护你的。
她笑了一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你对我哥的看法，觉得他人怎么样。肖白这样的问我，不由的又让我开始了幻想，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感觉。肖杨真的过于陌生，我和他之间的话语确实是少了点。所以我说，你哥很好呀。
肖白就咯咯的笑起来，你不会喜欢我哥吧？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什么呀，你……我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开始怀疑李良是不是对肖白说过什么东西，但是回头一想，觉得不大可能，李良虽然看上去疯疯颠颠，关键时刻应该不会给我添麻烦。倒是他们两兄妹在搞什么名堂，我一点都猜不透。肖杨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我更加的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王大头提议去踢球，董老大说踢好球晚上正好去泡吧，我借口有伤，不想去，李良借口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点责任，说什么要好好的照顾我，也推托不去。他们两个就先踢球去了，我和李良留在了寝室。
陈默，把肖白的电话号码给我吧。李良后来问我。
我没有给他，一来觉得李良第一次见肖白的时候就把人家吓的一塌糊涂，二来觉得随便把女生的电话号码给别人也很不礼貌。再说肖白对李良的印象好像也不是很好。
李良有点讪讪的，整个下午都没说一句话。我也懒得理他，自己头上的包痛得很，于是躺在了床上。想起了肖白的话，真不知道她在暗示些什么东西。
肖杨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好睡意浓重，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东西，只是好像听见他说起了肖白。
我就说，你们两兄妹好奇怪，每次和其中一个人聊天，话题总是脱不开另外一个。
他嗯了一声，说，同床共枕都十几年了，不说她说谁好呢。
他最后问我的寝室号是多少，说要过来看看我的伤势，我说这么一点小伤，不用担心的，但还是把寝室号告诉了他，他笑笑说我马上过来。这让我的睡意一下子都消失了，爬起来，洗脸梳头，整理衣服。
李良一直鄙夷的看着我，不时冒出一句，犯贱的人儿呀，你为什么一定要犯贱！
我也不理他，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
肖杨那天却没有来，我本想打个电话给他，但想到总不能催人家来看你，所以有点失落的叫李良去带盒饭回寝室。
奴隶，我不是你的奴隶，当你把我当作奴隶的时候，你已经是这个制度的奴隶了。幸好他只是瞎说说，还是给我带来了饭，不然我想我还会再揍李良一拳，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烦躁，也许仅仅因为肖杨的没有到来。

    八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等着肖杨的电话，但是他却一直没有给我打个电话。这让我相当的失落，有时候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说，肖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人，人家很正常，很符合这个社会的规律。但是一回头却有一个声音说，要是错过了就可惜了，再说，到底什么是正常，什么是符合社会的规律呢，大多数就一定是正常吗？
李良倒是照顾得我很好，虽然他不是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肖白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给她发了几条短消息，她也没回。王大头果然一天一个从我这里把李良买给我的苹果消耗掉了，连董老大，都不时过来弄一根香蕉去。
日子过得很是随意，头上的包也慢慢的好了，倒也没有留下什么疤痕，李良在我的头上不知摸了几次了，他说，我的含辛茹苦终于没有毁了你，还觉得我应该请他吃一顿饭。我觉得自己头上的包其实是肖白和肖杨争吵的结果，白白让李良照顾了一个多星期，也花了他不少的钱，是应该好好的犒劳一下他，于是决定请他吃一顿大餐。
李良说，大餐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不如叫上肖白。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把我的女神这样的称号改掉了，一下子叫起肖白的名字倒让我觉得有点陌生。他这样说，使我有了足够的理由打电话给肖白。
肖白听到我的电话，很是兴奋，她一口答应下来，然后说我是个傻子。我也没在意她说什么，本来想问问肖杨好不好，但是她说有人找她就挂了电话。
肖白没有来赴约，倒是肖杨过来了，他说，小白不来了，我替他来，陈默，你不介意吧。他也不等我说话，就一屁股坐到了李良的旁边。李良显然和我一样，没有反应过来，他大概觉得肖杨是肖白的男友了，怔怔的盯着他看。
我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两兄妹做事真的有点出人意料，在我看来，即使肖白她自己不能来，也不一定要叫肖杨来，而且我跟肖白明确说过，有李良在。不过我确实见到肖杨很高兴，这些天来，他都没有什么消息，让我甚至有点担心。只是也不知道说什么东西好，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话。
肖白一直暗示李良快点走，比如他说，陈默，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又说，每次见面，不是你有朋友，就是肖白在。他说的好像我们很熟悉似的，其实想起来，我才和他见过来两次面，通过两次电话而已。只是也不知为什么，自己总觉得他说的没错，也觉得他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人，这确实有点可笑。
李良倒也识趣，吃了点东西就告辞了。
肖杨就一下子坐到了我旁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肖白有没有来看过你呀？
我说没的时候，他气得把桌子拍了一下，你头上这么大一个伤口，她怎么能不来看你的？居然骗我。
我吓来一跳，想不到他竟会有这样的想法，居然怀疑我欺骗他。
肖杨，我没有骗你，她确实没有来看我，你这样说话很奇怪。
他也惊了一下，然后马上说，默默，我不是说你骗我，我是说肖白骗我说她来看你的。他的手一直搭在我的肩上，让我的心有点不由自主地跳的快起来。我想我确实喜欢上他了。

九
谈到肖白的时候，我和肖杨都不由得不再说话。两个人看着桌上的菜，谁都不抬头。我实在看不过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东西，毕竟自己请人家吃饭，弄成这样尴尬的局面实在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肖杨说，陈默，喝酒吧。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叫了一打啤酒。
他的酒量显然不好，喝到第三瓶的时候，开始了乱说话。
他说，
陈默，你觉得肖白哪里不好了；
陈默，我很想你；
陈默，我很痛苦；
陈默，要是有人喜欢你，你怎么办？
陈默，你觉得我会喜欢你吗
我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买了单，扶起他，出了餐馆。
外面有点下雨，街灯扑朔迷离的，连行人都迷迷糊糊，肖杨靠在我的身上，随着脚步的起伏，他的气息，带着啤酒的清香，一直游离在我的脖子间。暖暖的，又痒痒的。
我不知道该带他去哪里，天空又下着雨，本想打电话给肖白，但是这样的肖杨让她看见，不知道她会怎样，所以只好带他回了我的寝室。
寝室里只有李良一个人，肖白见到李良的时候，突然大声喊了一声，陈默，我喜欢你。李良也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帮着我把他扶到了床上，只是他一直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要不要回避？李良背着我说。
你不要乱想。我说到，今天我和你睡吧，让他一个人睡，你没看见他都醉了吗？
他一听到我要和他睡，一下子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然后说，陈默，你小子要是敢碰我一下，我非奸了你。
我正要张嘴反击，肖杨默默，默默的叫起来，我只好过去，没想到他一把把我拉到在床上，不由分说的吻了过来，我尽管觉得自己喜欢肖杨，但是这样子稀里糊涂的和他有任何的亲昵举动却也不是我愿意的，只是他太过于突然，我竟然被他吻个正着。
李良也呆住了，他虽然不只一次的说过理解我们，赞同我们，但是这样面对面的看到两个男人吻在一起，显然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行为。
我使劲推开肖杨，却被他又抱住了，李良，快把他拉开，愣什么呢。我叫到。
他才反应过来，把我从肖杨的手中拉了起来，但是他却被肖杨压在了身上，肖杨喊了一句，默默我爱你，突然就吻住了李良。
李良和我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恐怕要是肖杨自己清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面对李良和我。李良挣脱的时候，哇哇乱叫，吐了几百口的口水，举起手，一巴掌就打向了肖杨，我赶忙拦住了他，李良，他醉了，你还和他一般见识。
我不和他一般见识，谁负责我的初吻！他真的发怒了，居然一拳打向了我，我说过回避的，都是你小子的错。
我架住李良的拳头，李良，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现在我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哼，陈默，你给我听好了，你欠我一个吻。李良说完就狠狠的摔门而出。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样的混乱对我来说实在过于的不可思议，不但为肖杨，也为李良。
默默，默默。肖杨还是醉得一蹋糊涂。

    十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看着肖杨的醉态，李良的摔门而出，心里也有点恼火。肖杨看来不能再留在这里了，要是董老大和王大头来的话，肖杨说不定还会闹出些什么事情来。李良是尽管很生气，但是他至少还知道我是g的身份，董老大和王大头可是不知道的，尽管我并不觉得他们知道后会对我怎样怎样。但是，有些时候，毕竟觉得还是少一点人知道就少一点麻烦。
于是只好打电话给肖白，肖白听的发笑，说这个混蛋喝不了酒还要逞强，要是让我外公知道了，看他怎么办。她说她会过来接他走的。只是说在她没来之前让我好好的照顾他。
肖杨好像听到了我叫肖白的声音，突然说，滚，小白，你不要和我抢陈默。他似乎要挣扎着起来，但是一离开床，就啪的一声颠倒在地上。我只好过去扶起他，但是他好像算好了似的，我一碰到他的身子，他就抱住我，狠狠的又吻了过来。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理智到了一定的尽头，肖杨是我喜欢的，再说他这样的举动确实对我来说真的过于诱惑，在经历了一两分钟的挣扎后，我终于和他一起拥在了地上，吻了起来。他慢慢的变得亢奋起来，身子滚烫滚烫的，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我们彼此的热情。
我想要是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后果应该是很严重的，不说董老大和王大头有可能回来，就算是肖白来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会是不可思议的，只是我那个时候也已经迷糊了，再了做不出拒绝肖杨的举动，幸好李良回来了，看见我们这样子，在卫生间取了一盆水，就狠狠的泼了下来。
那个时候是十一月份，秋天的凉意已经慢慢来临了，这样一盆水，泼到两个滚烫的人身上，确实让我觉得一个激灵，肖杨大概也是，再说他在上面，我看他一下子跳了起来，酒意也醒了大半，然后看到我和他衣衫不整，李良一脸愤怒加鄙视的看着我们，似乎也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不可置信的发着愣。
三个人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和肖杨都很尴尬，李良在看了肖杨几眼以后，就一直盯着我看，这样的目光让我心里虚虚的，很是难受。
肖杨后来说：我……我……走了。
我嗯了一声，也不管他了，也忘了肖白说过要来接他的。
李良，我……我想对他说点什么，至少觉得应该解释一下这样事情。
闭上你肮脏的嘴巴。他朝我吼到。
我倒被他吓了一跳，没看见他这样的愤怒过，想想可能觉得是刚才肖杨胡乱吻了他，他还在生气，于是也就进了卫生间，换洗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有些后悔，想想确实对不起李良，但是想起肖杨，觉得有些无奈。

十一
肖白是第二天打电话给我的，她的第一句话是，我哥的感觉不错吧。这样的话语显然让我大吃一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昨晚你怎么没来，你哥回去后还好吧。
她笑了起来，我哥昨晚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他后来走了。我说到。
啊，她惊叫了一声，怎么可能？然后说她挂了，以后再聊。
我隐约感觉到肖白可能知道肖杨的秘密，从昨晚来看，我可以确定的说，肖杨应该也是g，而且他也喜欢我，这一点无疑让自己很是兴奋。
李良倒也没说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写写诗，在我的面前大声的朗诵，有时候还叫我改改，当然只是个别词而已。
肖杨在晚上的时候打电话来叫我出去，李良看到我精心的洗脸准备，马上想到了肖杨，他看着我说，今天你要是不回来，我可要去找你们的，再给你们泼一盆子水。
我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不许和他接吻！这是我出门的时候，李良大声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也不和他说什么，就去找肖杨了。
肖杨看见我的时候，冲上来，一把就揉住了我，脸在我的脸上摩擦着，看来他觉得经过昨天的事情，我和他之间确实应该比较的随意了，只是那个时候天还没有很晚，人也还有很多，他这样亲密的揉着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我推开了他，他有点失望的看着我。
这样……我……我不大习惯……这么多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连说话都有点结巴。
他就有凑了近来，在我耳边说，那我们找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
你想什么呢？我脸一红，轻声说道。
哈哈，他笑了起来，然后居然想拉住我的手，在大街上走，我赶紧甩开他的手，在他旁边走着，他看看我，然后说，默默，干什么这么胆小，我们又不靠什么人，干什么要在乎他们的看法。
我其实也不是在乎什么，只是这可能是个性使然，这样的超然对我来说要求真的过于的苛刻，而且这样的公然昭示，对我们来说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肖杨一直不这样的认为，他说，人都是平等的，仅仅由于取向的问题，就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做人，那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这个社会所谓民主的侮辱。当然在那个时候，肖杨还没有把他的这些理论说给我听，他笑笑，但也不安心和我隔着距离走路，手一伸，就又把我揉着，我也觉得再过于的推托，也不好意思，况且他是我喜欢的。
我最终没有理会李良的言语，和肖杨吻在了一起。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走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了，肖杨说，他累了。我于是说回去吧。他说不，然后突然拉我进了一个小区，在两幢楼之间的小巷里，他拥我靠在了一堵墙上，然后面对面地看着我，再然后，就吻了上来。这样的吻当然和昨天的完全不一样，湿漉漉的，热乎乎的，舌尖纠缠着，气息交换着，彼此都能够听到心跳。我有些紧张，深怕被人发现，但是他完全不顾别的，全身心的吻着我。我听到有人走了过来，我想推开他，但是他却越发的用力，把我的手，拉下去，放在了他那高高突起的部位，我真的不习惯他这样的大胆，而且那些人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就狠狠的推开了他，他试图再上来，但我早已闪身。
他有些恼火，陈默，你干什么？
有人来了。我低下头说。
来了又怎么样？
可是我不习惯这样。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就直说好了。他一回头，自顾着朝外走。我楞了愣，只好跟了上去，那些过来的人显然听到了我们的话，回头看我的时候，目光怪怪的。
肖杨在后来一直不和我说话，也不说回去，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我只好跟着他。跟了大概又半个多小时后，他停住了，我也只好停住。
然后他回头，看着我，陈默，你怎么这样子。你回去吧。
我……我是喜欢你的。我轻声地说道。
他显然高兴起来，但是还是没有走过来，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他说到，除非你过来亲我一下。
那个时候应该还只是十点多一点，路上的行人和车流还是很多，我确实有些不敢过去，但是看着肖杨，想到要是不这样做的话，今天可能就没完没了了，于是想到，快速的亲他一下，别人也看不到。
哪里知道肖杨他早料到我会这样做，在我刚亲到他的时候，就一把抱住我，嘴对嘴的吻住我。
我死命推开肖杨时候，我想我的脸红到了极点，也不敢看别人，也不看肖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由得一回头，拦了一辆出租车，就上车了。
肖杨，我真的喜欢你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不然，我就算喜欢你，也只能到这样为止。我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给他，然后关了手机。自顾着回去了。
透过车窗，我看到肖杨看着手机愣在那里。
他应该后悔了吧，我这样想到。

   十二
我不能确定肖杨有没有后悔，但是我确定我后悔了。至少我不应该关手机，那样等于一点余地都没有给肖杨留下，肖杨也应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这样的举动无疑使自己就这样的和肖杨结束了。这当然不是我希望的结果。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也不是没有喜欢自己的人，但是彼此的喜欢，真的过于的艰难。
李良看到我垂头丧气的走进宿舍，显得很是高心，他说，
黑夜，你不要以为你黑暗
就蒙住了我的眼睛。
你的所做所为，
恰恰在我心里
明亮无比。
滚你妈比，我大声的骂了他一句。这让董老大吓了一跳，他跳下床，说到，陈默，你小子吃错药啦。
李良说，陈默，你欠我的，我可是要还的。
我也不理他们，自顾着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睡下了。
那个星期于是变得很索然无味，每天上课，吃饭，睡觉，也不大和人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肖杨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李良刚开始还每天嘲笑我，过了一星期后，他觉得我确实过于不正常。
你不会生我气了吧。李良对我说。
没。
失恋了？他凑近我耳边，是不是上次那个姓肖的。
什么呢？你别来烦我。我推开他，拿了本书放在脸上。
陈默，想开点啦。上次你不是很快就出来了吗？他掀开书，盯着我看，就算别人都死了，还有我呢。他笑着。
这样的说法确实让我感动，不由得有些鼻子酸酸的，李良，上次真的对不起。
哈，上次个头，反正你欠我一个吻。都快六点了，吃东西去吧，我请你。他拉起我。做人开心点，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嗯。
没想到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肖白。
肖白还是一脸笑容的过来打招呼，她这次对李良有点特别的热情，大诗人大诗人的叫个不停。还讨他的诗集，反而对我却有点冷冷的。
直到她要走的时候，突然说道，我哥对你怎么样？
什么你哥呀。李良说到。
没什么，两条平行线而已。我说到。
陈默……李良不大相信我会对肖白这样的说话，只是看到肖白也没什么过于惊讶的表情，倒也猜到些什么。
陈默，我哥有时候有些疯狂，你不要介意。有得罪你的地方，给我的面子吧。
我……肖白，有些事情不能勉强。
那你就回头做我男友。她突然这样说道。
他们两兄妹真的是同样的让人不可思议，她这样的话不但让我感到惊讶，连李良都张大嘴巴，愣愣的。
这好像不大可能。我说到。

十三
我想我和肖杨大概就只有这样的缘分，接下去的一个多月里，肖杨和肖白始终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就算电话也没有给我打。我没有勇气给肖杨打电话，但是给肖白还是打了三次，但每次她都没有接，然后她总是在半夜的时候，发来一条短信说，手机落在寝室，不好意思。这之后也就一直没有再打了。
圣诞节的来临使整个校园都热热闹闹的，几乎没有人考虑到圣诞节过后考试期就要来了，李良最近也有点懒惰，写出来的诗歌，都垃圾的不得了，比如：
这爱情就这么过去！
这爱情就这么过去！
这爱情就这么过去！
不是嘭地一响，
而是嘘地一声。
我看他这首的时候，不免有点想起肖杨，但是又想到，我和肖杨都没恋爱过，怎么能算爱情呢。李良大概也看出我又在想肖杨了，一把夺过纸，撕得粉烂的。陈默，你要是再想那个家伙，看我不把你鸡巴割下来。
他和我的关系越发的好了，有时候甚至开一些很龌龊的玩笑，比如我说，李良，你要不也成为一个g吧，我们也好发展发展。李良也偶尔会说，来，吻一个，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等我对女人失去兴趣的时候，一定找你。
那样的玩笑当然别人是听不了的，所以，晚上的时候，李良会钻到我的被窝里，在我耳边说这样的话，有时候还会抱抱我，我也由他这样的胡闹，高兴的时候，还装作要和他那个。董老大说，你们搞同性恋也不要搞到宿舍来，一不小心勾引起老子的欲望来，我看遭殃的还是你们。
平安夜在学校里真的很不平安，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在这样的夜晚失去了做少女的资格，王大头那天打扮得异常俊气，说不回来了，晚上那个去。这厮，去年今日也这么说。李良说，这天下的爱情，都被你这样的人给糟蹋了。
王大头一脸奸笑的说，你个小处男，懂什么，这叫爱情的升华。董老大说，得了吧，记得买个套子。也和王大头一起出去了。
后来李良也出去了，说是什么有个诗歌爱好者的集会，在平安夜大家要朗诵新作。
于是寝室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干什么，手机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人玩，以前的bf倒是给我打了个电话，一味的说着我们过去的事情，到最后，突然说有点后悔和我分手。我笑着问他现在的bf怎么样，他说性格真的合不来，应该就快分手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在手里的苹果总不如在树上的看起来新鲜诱人。他笑了笑，然后祝福我圣诞快乐。
我想我今年的圣诞夜就这样无聊的过去了，但是没想到肖杨来到了我们的寝室。我记得他是有点愤怒的破门而入，其实门没有锁，他一踢，就哗啦一声的进来了。我倒被他吓了一跳，但是看到他，反而有点高兴。
他也不等我说话，就一拳打了过来，陈默，你就这样绝情吗？
我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他这样的恼火，看他红着眼睛，眉毛上翘的样子，倒也怪可怕的。他继续说道，一个月了，你知道一个月里，我看了多少次手机，等了多少次电话吗，今天你居然还不给我打电话，你真的一点不喜欢我吗，就算我错了，你也得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再说我也没错……他急冲冲的说完，然后一回头，说，陈默，我看错你了。
我倒被他弄得稀里糊涂的，以为他这样说完，就会走了，没想到他就知是背对着我，也不走了，也不说话，也不看我。
我……我……我说了几个我字，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东西，最后我记得我只说了，我真的喜欢你的，肖杨。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话在现在看来是好是坏，只是这样的话确实很让肖杨很高兴，他一回头，就把我拥在怀里，热烈的吻了起来。

   十四
肖杨和我发生关系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这样的兴奋，这样的抱我，吻我，抚摸我，使我的理智完全的崩溃。唯一记得的是，他抱我上床的时候，我说了一句，关上门。
李良是在很晚的时候，有点沮丧的回来的。他一进门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我其实在他开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肖杨这样的睡在我身边，确实不好意思跟李良打招呼，而且那个时候自己也后悔起来，当然不是后悔和肖杨发生那样的关系，而是后悔居然会在寝室干那样的事情。于是想到还是不要让李良知道什么，打算等李良睡觉后，叫肖杨偷偷的走。
只是肖杨这么的一个大活人，我是藏不住的，况且李良有事没事总喜欢来看看我，再说这些日子和他一起挤着被窝的时候也不算少，而且我似乎忽视了一点，就是我们那些刚才兴奋的时候乱扔在地上的衣服。
不出所料，李良发了一会儿呆，就注意到了地上的衣服，我听见他咦了一声，然后好像过来看我的床上，我有点心虚，只好装作睡着了。
陈默，陈默……他叫了我几声。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应他的时候，肖杨突然说，默默，他叫你呢。
他这样的说话，不但吓了我一跳，连李良也大吃一惊。你们……他显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我们睡觉呀。肖杨说得很是轻巧，好像他认为我和他这样的睡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陈默……李良叫了我一声。
我……李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味的我你他三个字之间转来转去。
我和他是爱人。肖杨说道，我们做爱，怎么了，你看不惯吗？肖杨有点挑衅的看着李良，他这样的直白，大概大出李良所料，我看到李良反而有些含羞起来。
肖杨，他知道我的。我说。
哦。然后呢？
然后什么呀？
呵呵，原来他理解我们的呀，那就好，拥抱一下。肖杨说完就起身要和李良拥抱，他不起来倒还好，一起来，我才发现我们还是赤身裸体的，李良看来又发呆了，任由肖杨抱了抱。
肖杨后来在我的再三催促下走了，他说，默默，明天见哦，走的时候当着李良的面亲我。
李良……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呵呵，你们，他还真有趣。李良突然笑起来，弄得我倒是一脸的雾水。
我看看你们的杰作，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于是我的整个身体就暴露在他的目光下。我赶紧推开他，你干什么呢？
你身材不如他好，脸蛋也不如他好，勇气也不如他大，下面也没有他长，他怎么就喜欢你了呢？李良哈哈的笑着说。
我拿起枕头，砸了过去，去死吧。
死吧，
去死吧，
这肮脏的世界
除了鸡巴，
还是鸡巴。
李良喃喃自语，然后就回自己的床上去了。
我反而睡不着觉，想着肖杨，想着刚才自己怎么会这样的失去理智，幸好来到是李良，要是董老大的话，说不定会和肖杨大打出手，刚才肖杨的话确实有点咄咄逼人，好像做了一个g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只是也有点奇怪，怎么每次我和肖杨在寝室，都会被李良撞个正着，李良到底是我生命里的什么人。
我回头看李良的时候，他鼾声正浓。

   十五
肖杨第二天一清早就打电话过来，说，默默，今天你可是属于我的，你可不能和别人出去哦，我等会儿来找你。
我也觉得和他一起度过这个圣诞节是很美好的事情，昨晚的这一切，虽然我不能确定我和他之间能够存在多久的关系，但是几个月应该是有的。这样的想法当然不对，只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以后，我已经对这个圈子的感情失去了本有的信心。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对肖杨这样的着迷，两个人之间居然能够坚持这么久，这是我料不到的，甚至后来和人说起来的时候，他们说，可惜了你最好的三年，就这样在一个人上给耗掉了。这样的说法我总是一笑而过，用三年来换一段真挚的感情，我是愿意的，哪怕更长久。
所以我在肖杨打电话来的时候，一口答应了下来。只是我没想到肖白居然打电话过来叫我过去，她是这样跟我说的，陈默，你要是不过来，看我怎么和我外公说去。
我不能确定她到底知道肖杨多少的秘密，也不知道肖杨到底和她说了多少，但是我能确定的是，她知道我和肖杨之间的一切，甚至知道肖杨的过去。所以她这样的对我说话，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她是肖杨的妹妹，即使肖杨知道了，也应该不会发什么火。
肖白看到我的时候，很高兴，她说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我倒真的认为她会干什么事情。她还笑嘻嘻的说，陈默，你不会真和我哥又关系吧。
你猜呢？我只能这样说到。
猜个头，喝酒吧。她和肖杨真的如出一辙，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叫了酒，喝起来。
这个时候，大概是早上的十点左右，饭馆里的人还是很稀少，那些服务生看着我们两个，表情怪怪的，尤其看到肖白这样的喝酒。
我只能劝住肖白，再说，从肖杨那天喝醉酒后的景况来看，肖白说不定也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比如抱着我，甚至吻吻我。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是有点幻想的病症，以为肖白也喜欢我。
肖白当然不听我的劝，喝起酒来，居然是大杯大杯，我看情况有点不对，赶紧发了一个短信给肖杨，叫他快过来。
肖杨是一脸愤怒的来的，那个时肖白已经喝得有些高了，说话有些乱乱的，比如，她说她恨肖杨。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们两兄妹之间我只能保持中立，尽管我承认我有点偏心肖杨。
肖杨也不说什么话，坐下的时候说，你不是要喝酒吗，我陪你喝！他一回头，对我说，你先回去，我等会儿来找你。
这样的时候我很是希望我能够起身就走，但是他们这个样子，我终究不好意思走。
肖白看着肖杨，哈哈的笑了起来，哥，来，喝几杯。
肖杨说好，就一下子拿起杯子，和肖白连喝了三杯。我看得都有些呆住了，他们两个到底要干什么？
肖白说到，哥，你从小都比我享受的多，你看，小时候，外公总给你买我喜欢的那些枪呀，坦克呀，后来上学了，你的成绩又总是比我好……
我说过你是跟在我后面的呀，总要学我才对呀。
嗯，所以你喜欢男人，我也学你喜欢男人。肖白这样的说到。
这个你学的倒是很好。肖杨又喝了三杯左右。我在一边劝他们不要喝了，但是到后来弄得自己都有点烦，也喝起酒来了。
可是，哥，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你都要抢走了。肖白拿起玻璃杯，透过杯底看着我。
没有的事，每次都是你喜欢上我喜欢的人，可是人家是g，不喜欢你的，你又何必呢？
是吗，那上回的建东呢，再上回的亚南呢？他们不都是被你弄弯的吗，然后，然后你又抛弃别人，弄得他们自杀的自杀，堕落的堕落……
这不能怪我，他们都是自己愿意的，我一开始就和他们说，我只能和他们玩玩。肖杨真的不是能喝酒的人，七八杯下去，就有点乱了，他坐到我的旁边，居然凑过头来想吻我。
那他呢？肖白把杯子一指我，问到。
他，他不一样。
不一样，不就是一个g吗？肖白说到。
我听她这样说话，实在有点受不住了，肖白，请注意说话的场合，你喝多了，也要有分寸。
肖杨显然也没觉得我会说这样的话，朝我看看。
你怕什么，你要不是g，为什么不肯做我男朋友？
做不做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说到。
好了，就这样吧，我不可能喜欢你的，肖杨，你把她带回去好了。
呵呵，生气了，他居然生气了，哥，你说我错了吗？
你没错。我错了。我说完这句话就起身走了，那个时候我心里居然这样的想到，我和肖杨之间也应该结束。
圣诞节就这样的过去了。李良最近好像忙了起来，自从上次的什么诗歌爱好者聚会后，他都变了一个人，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冷了起来。
肖杨说好好的冷静几天，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对不起肖白。
我也不是一个过于执着的人，就对他说，我们之间就这样吧，我也不希望你和肖白为了我而弄成这个样子。
他愣了愣，过了半天才说，我真的喜欢你的。
他这样说，反而弄得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于是两个人拿着手机，就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最后他说，陈默，我们恋爱吧。


十六
和肖杨的恋爱就这样的开始了。
这大概是我这些日子对肖杨做过的最大的幻想。只是让我诧异的是，肖白居然是我们之间的见证人。
肖杨说，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要请我吃饭，并且找一个见证人。我没有拒绝，我想他要不就是找个g，要不就是找个像李良这样的，或者是一个同人女之类的。但是一如我猜不到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一样，我也猜不到他居然会叫肖白过来。
肖白那天打扮的很是好看，其实她一直就很好看，有那种笑起来很迷人的微微上翘的嘴角，有大大很是水灵的眼睛。她很友好的坐在我和肖杨两个人之间，一直微笑着，看我的时候，更是迷人。
她说，我很高兴，为了肖杨，为了陈默，也为了自己。
她还说，我只是见证你们之间的恋爱，不保证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保证彼此的人格。
她甚至还说，等以后分手了，我不是你们抱怨的对象，也不是你们倾诉谁对不起谁的对象，我做的，仅仅是见证这么一段感情而已。
然后她就走了，走的时候，伸手抱了抱肖杨，也抱了抱我。我记得她在抱我的时候说，陈默，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点了点头。
肖杨那天执意要和我发生关系，他说，这是我们爱情开始的必要品。
我没有拒绝，当然我不觉得这是爱情的必需，只是一来我和肖杨之间已经发生过关系，第二，我也不想在恋爱开始的第一天两个人之间就为了这样事情而弄得郁郁不欢，既然这样能够让他开心，也让自己开心，为什么要拒绝呢。
那天他很疯狂，我也很疯狂，我记得最多的场景是，我静静的俯身躺在床上，然后他躺在我的身上，手从我的胳膊底下穿过抱住我，然后我回头，两个人吻住。
肖杨说，默默，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喜欢上你了。
我也喜欢你。
可是那样的感觉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也喜欢过别人，也有别人喜欢我的，但是和你的感觉，似乎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法？
我也说不清楚。他这样的对我说，我是很高兴得，即使他这样的骗骗我，更何况，他说的这样的正经，这样的严肃。
你说是什么呢？他反过来问我。
也许，这就是缘分。我说到。

    十七
寒假在这个时候来临，未免有点不合时宜。
肖杨说，默默，我会忍不住想你的。
他走的那天，肖白也和他在一起，肖白说，没想到呀，我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多情了。她现在每一次在我和肖杨之间说话都冷嘲热讽，仿佛她知道我和肖杨之间一定会走完似的，只是现在看来，也许她是对的，当然我敢确定，如果当初我真成了肖白的男友，那么期间的一切也许会变得更加的凌乱不堪。
李良也来送人，他说他来送肖白。这阵子，肖白和他之间的关系倒是好的多了，我会不经意间听到他们两个人的电话，李良每次都很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她似的。
我试探着问李良，是不是喜欢肖白。
他一摇，说，我只是有点怕她。
他的回答让我莫名其妙，但是我也不好问，想起肖白，确实她有点让人不知所以然的感觉。
肖杨和肖白回去后，李良和我又开始闹闹打打的。他创作的激情还是很盛，只是我看他诗歌的热情已经消失殆尽，况且肖杨时不时的发短信，打电话，也阻扰了我。
我在学校呆了几天后，也准备回家，肖杨的电话多的要命，我的手机费直线上升，有时候又觉得实在没什么话好讲，一拿起电话，两个人之间，居然都不知道说什么。
回家前一个晚上，前bf突然打电话来说，今天一定要见见我，他这样说到，陈默，今天你不来见我，以后怕是见不到了。他的口气有点怪，听起来就像是喝醉酒了一样。
我有点左右为难，觉得既然我和肖杨已经确立了这样的关系，实在不应该再和别的人有什么瓜葛，尤其是和自己以前有关系的人。但是我确实担心他会出事情。
于是我打电话给肖杨，问他，同不同意让我去。
没想到肖杨一口答应说去吧。
我甚至还重复了一声，我真的去了。
他还是说，去吧。
于是我就去了。这样的去，显然预示着发生很多的事情，比如他吻了我。
我是不打算和他再有任何的纠缠，只是他确实喝醉，他说我们重新开始吧，他说我们继续吧，他说陈默，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只能沉默，如果我不爱他，我也不会和他成为bf的，只是那样的爱恋已经结束了，再继续的话，恐怕给双方带来的是更多的痛苦，况且我已经有了肖杨，也已经答应他，和他好好的恋爱一场。
他哭诉着他和现在bf之间的一切，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付出，又如何如何的迁就，但是到头来，还是没有所得。
有时候付出未必要追求回报。我说到，其实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那已经是一种难得的财富。
我不知道这样的话里面有任何的暗示作用，但是他开始抱住我，他说，我们之间也是爱情，那样的爱情还没有结束，我一直都等着你。
本来我应该拒绝，但是我没有拒绝，我觉得如果我真的能够对肖杨保持这样一种真诚，也不需要回避这样的拥抱，尽管这样的拥抱是如此的暧昧，甚至导致了他误以为我重新接受了他，所以他吻了我。
我推开了他，张浚，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也已经开始了新的爱情。
他愣了愣，那我们之间呢？
我们之间存在过爱情，但是可惜爱情已经结束了，我本不应该来看你，只是我把你当作一个朋友，亲密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坚强，爱情，从来不是唯一的，也不是长久的，尤其在这个圈子里。我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心里有点感伤，其实我是很相信爱情的一个人，但是爱情也许不相信我。
那你的爱情结束的时候，我们还能开始吗？他问我。
开始也是结束，结束也是开始，有一个过程就已经足够了。我说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不是哲学家，更不是说教者，但是在这样的场合，我似乎充当了一个卫道士的角色，人是一种可笑的动物。
我告诉肖杨说张浚吻我的时候，他暴跳如雷的说，你怎么能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解释在很多的时候，可能和掩饰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不解释，只是说，肖杨，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他愣了一会了，然后说，我相信你。
   十八
李良打算这个寒假不回家。所以我走的时候，他显得有点失落。我也有点感触，想他一个人呆在学校，寝室也没什么人，董老大和王大头已经回去了，李良他又不大会照顾自己，如果陷入了创作热情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回去的时候总有点恋恋不舍。
他一直送我到火车站，离别的时候，居然也抱着我，说，陈默，要不把你欠我的还给我，过年过节的，总不能欠人家。
我说好呀，你就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要你的吻吧。
他当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所以一拍我的脑袋，快点上车吧，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介绍几个朋友。
火车启动的时候，李良一直朝我挥着手，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人生如果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那应该是失败的，幸好我有李良。
肖杨的电话还是很频繁，有时一天就是三个电话，也没什么大的东西，就是嘘寒问暖的。肖白也会偶尔给我打电话，她说的时候总是这样，陈默，什么时候和我哥分手呀。她好像从来都不看好我和肖杨之间的感情，只不过，她不再说让我做她的男友了，有时候她还说，今天邂逅了一个帅哥，要不要介绍给你诸如此类的话，张浚也偶尔来电话，我也明确告诉他我已经有了新bf了，他也不作声，只是说，我一直站在你后面，如果觉得那个人不好了，再来找我好了。李良不大给我来电话，我打了几个电话，他都不在寝室，打他手机，很多的时候又关机，所以在寒假里最关心的人居然还是李良。
在家里，是很舒服的，什么都不用做，整体除了睡觉，看书，上网，还有就是和别人玩玩扑克，打打麻将。我家里的人对我也比较放松，尤其是母亲，母亲说我就是太瘦，这个寒假的目标是让我增肥十斤。
我也觉得自己太瘦了点，又想起肖杨的身材，觉得李良说的不错，我确实比他差了很多，于是觉得也该调整调整，好好的养一养身体。
肖杨说很想我，问我能不能来我家，或者让我到他家去住几天。
我的家里决计不能让肖杨来住的，他那样子谁知道什么时候给我就惹个麻烦，如果母亲他们知道我这样子，我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子，当然后来这些都发生了，那自是后话。
去肖杨家也有点不现实，虽然我们的城市相离才几个小时，但是，肖白说过肖杨基本上住他外公家里，而且上次她喝醉的时候提到要是她外公，显然她外公不知道肖杨那个样子的，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也会惹一身的麻烦，于是我只好对肖杨说，一切还是开学再说，还开玩笑说到，小别胜新婚。
肖白倒是出了一个主意。她说，陈默，你要是以我男友的身份过来，应该不成问题。
肖杨也很赞同，只是我不敢这样做，尽管那个时候肖白一再声明，她从来没喜欢过我，甚至还说，陈默，你以为你是谁呀，大众情人呀。但我还是觉得如果欠肖白太多，总是不好的。所以没答应，再说，我母亲她也不同意我一个人过年在外边的。肖杨也就不好意思再求我。
大年三十那个晚上，手机里都是祝福的声音，肖杨从十点钟开始就霸占了我的手机，说要等到十二点亲口跟我说一句我爱你。
我说要是那样子，等不到十二点，我手机就停机了。我一定会留那个时间段给你的。
他说我等着。
本来我想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他的，但是我说过我那个时候，觉得和肖杨之间也不会有很长久的关系，反正这个圈子里，短期的爱情才是主流。所以还有点犹豫，再说肖杨也没有告诉我他家里的电话。
只是没想到，李良这小子，十一点半就开始和我聊天，我刚开始还有点在意时间，但是这一次的聊天，李良说了很多他以前没有说过的话，比如他说，陈默，你们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
我以前一直觉得李良是个很自傲人，记得有一次，王大头一不小心说了一句他是后娘养的，李良就整整一个月不和我们说话，后来还是我千说万说，王大头买了足足十斤的苹果，董老大再三的批评，才慢慢的好起来。当时李良一脸高傲的表情，我记得很是清楚，寝室三个人还背后说他，过于自负了。
很多的时候，我很高傲，高傲的连鄙夷的目光都不曾给你。你可以一步都不回头的走开，我决不会把目光停留在你的身上。
这样的话写在他自己的笔记本上面，确实让很多人不敢接近他。
他这样突然的问我们是不是看不起他，让我很是诧异，我问他有没有喝酒，他说喝了，我问他喝了多少，他说不少。
李良，你给我听着，即使所有的人死了，还有我呢。我记起他上回对我说的话，觉得自己也应该表白。
我听见他哭了起来，陈默，现在要是你在寝室，好想抱着你哭。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是稀里糊涂的哭起来。
等到他安静下来，已经十二点一刻了，我都有点慌了，肖杨肯定是急疯了。只能挂了李良的电话，赶紧打电话给肖杨。
肖杨说，陈默，你好呀，哼。就挂了电话。
我又拨过去，他就又哼了一声，又挂了。
这样反复了五次，我觉得最后打一次，要是他再挂，那就算了。
没想到他这一次，接到我的电话，就哈哈笑了起来，陈默，我终于知道你有多在乎我了，一般的人三次就结束了，你都六次了。以后床上我回报你六次。
我听得巨汗，要是他再试一次，我不是就和他没有机会了，后来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当然还有就是感谢上帝。

   十九
这年的寒假，是唯一一次让我期盼它早点过去的假期。一来我急于见到肖杨，刚开始的爱情，总是那样的让人着迷，二来，李良自从大年三十打电话给我后，就再也没有联系我，打电话他都不接，委实让我担心。
肖杨说他也是度日如年，恨不得一下子把我抱在怀里，他甚至还说，以后的假期都不要回去了，我们两个人过夫妻生活。
于是打算提前回学校，母亲有点舍不得，她说，一年才回几次家，也不多住段时间，这么早去学校也没什么事情干。
父亲则笑着说，孩子长大了，也应该自己做主了。他甚至偷偷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看你这个寒假，整天不是电话就是上网的，也没见你看什么书。
我红了红脸，也不好说什么。
呵呵，找女友也要紧的，想当年我追你母亲的时候比你还厉害呢……他又开始说他和母亲之间的事情，他们的恋爱真的很是美丽，至少比我经历的要美丽很多，当然我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恋爱，想起来也有点遗憾。
不过学习也不要放松，呵呵，要是比不过人家女生，小心被人家甩哦，你妈那次就差点甩了我。他说起的时候总是看看母亲，母亲则婉然一笑，老不正经的，都这么多年的事情，还提出来干什么，在孩子面前丢脸。
我在教育孩子怎么追女朋友呢。父亲拍拍我的脑袋，出门在外，好好自己注意身体，学习等。
他们这样的说话，我总是觉得很是愧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而有点木木的。有时候真的在想，为什么自己就这么一下子踏进这个圈子里来了，而且仿佛是深入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这世界本是一片混浊，
你又何必开天辟地
引来这许久的红尘纷争。
……
李良曾经写过一组凭吊古人的诗，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时候突然会想起这首写盘古的前几句来，只是感觉自己有点乱乱的，看着父母们的谈笑声，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成为一个g，注定成不了一个孝子，而我所能做的，只能尽量而已。
回校的情形和离校的差不多，看着父亲母亲的目光，心里酸的要命。
肖杨的电话在火车开动的时候打来了，他说，他也已经上车了，三四个小时就可以到了，还说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一起过。
我心里还有点酸酸的，说道，我们真的有点对不起父母。
他显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说，默默，你还是再呆几天吧。但是默默，爱父母是无形的，我们尽管作了一些他们不理解或者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这不反对我们爱他们。
我无话可说，挂了手机，一个人静静的想着些事情。
    二十
我到杭州只要两个多小时，所以到的时候我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来，打算等肖杨一起回学校。火车站里人潮涌动，各种混浊的气体，四面八方的袭人而来，杭州话，湖南话，各种各样的声音到处流淌，角落里躺着带着全家老小，拖着被褥生活用具的民工，报纸，纸牌，饮料盒，各色的垃圾在人们的脚地上四散着，广播员的注意安全，谨防被骗的声音时刻提醒着大家：这个社会是不安全的，谁也不要相信谁。
杭州，天堂，我笑了笑，“这世界本就是一片混浊”，李良说过，就算是天堂，也是混浊的。我有点犯困，真的很想合上眼睛，只是我不敢掉以轻心，这毕竟不是真正的天堂，这里只是杭州火车站，像中国千千万万的火车站一样的，不安全，不卫生，不文明，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幸好肖杨知道我等的难受，不断的给我发短信，比如，看到帅哥没？有没有被人勾引？想我了吧，等会儿就好了……这让我有了唯一一件可以做的事情。
大概等了两个多小时，肖杨和肖白一起出现了。
肖杨很激动，一把就抱住我，紧紧地，要不是我使劲推开他，怕是他要吻我了。
肖白说，陈默，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抱了他也不抱我。
我嘿嘿笑了笑，是他抱我的呀。我这样说话，肖白倒也没有做什么举动。
肖杨叫肖白先走，我说三个人一起打的回去比较快点，肖白应声说，好的好的。她朝肖杨眨眨眼，仿佛是获得了一个胜利一样。
到学校的时候，肖杨叫我不要回寝室，说直接到他寝室，这几天就住在他寝室好了。我被他说得有些面红耳赤的，肖白在一边偷笑，陈默，你可有得受了，我哥他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说我这么多东西总要放到寝室去，而且你寝室也说不定有人在了，我这样去，不大好。
肖杨说，你睡我床上，别人能说什么。
肖白哈哈的笑起来，肖杨，你也太猴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不管你的事，你一边去。
哼，说什么呢，你别以为现在你胜利了。
我看他们兄妹两个你一句我一句，似乎又有发展成吵架的趋势，赶紧劝他们不要吵了，然后说我先回寝室，肖杨你也先回寝室，要是你寝室没有人，我过来好了。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想见见李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路上居然想的最多的人不是肖杨而是李良。
寝室里空荡荡的，方便面的味儿浓重的让人要呕吐，李良也不在寝室，倒是我的床边有了很多的支离破碎的诗。

爱情，离我这么近
我却走的那么远……

憎恨你的沉默不语
憎恨你的虚情假意，
憎恨你称兄道弟
憎恨你
把我只当作兄弟。

…………
我看着有点感伤，李良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肖杨打电话来催我了，他说默默，我们寝室只有一个人，你过来好了，我把他等会儿赶出去。
还是你过来吧，我们寝室没有人。
他马上就答应了，没人总是方便点。他说到。
我开始收拾起寝室来，那些方便面盒子发着恶臭，李良还有一些脏衣服，堆在脸盆架的角落里，也有点臭味了。我正在把他的衣服用肥皂粉泡的时候，肖杨就闯了进来，他每次都是这样子，轰的一声就过来了，倒把我吓了一跳。
我把这些衣服弄一下，你坐一会儿，我说道。
肖杨也不说什么，就一下子挤进了寝室小小的卫生间，从后面抱住我：老婆，以后你天天给我洗衣服好伐？
谁是你老婆？我拿起还是肥皂泡的手，往他脸上抹去，他居然也不逃，一凑近来，就吻我。
默默，我真的爱上你了。
他这样说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一刻我看到了幸福，原来幸福真的很简单。只要你觉得什么值得自己幸福。
   二十一
李良推门而进的时候，我和肖杨还是纠缠在床上。
他呆呆的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又出门了，我听到他轻轻的说了一句，陈默，你回来了呀。
肖杨也有点奇怪，他说，默默，怎么每次我们之间的亲密活动，都会被他发现。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也没有办法知道，听见李良出门，本想起来叫住他，但是这样的赤身裸体，见了反而不好，当然李良是见过我的裸体的，不说夏天洗澡时相互之间的玩笑，就是上次他掀开我的被子，就把我一览无遗。
他不知道去哪里？我不由得想起李良来了，如果没有肖杨，李良应该会对我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拥抱，甚至作一首诗歌。但是现在，我感觉不好意思，毕竟在寝室这样子，谁都会觉得有点过分，肖杨当然不这样觉得，他说，我们是我们，怕什么。只是后来，我一直没有答应他在寝室里面做爱。毕竟就算是男女之间，在寝室里这个样子也是很少的。
随着李良的离去，我越发的没有兴致和肖杨那个样子，况且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再这样纠缠，恐怕结果会是疲劳。
于是我推开肖杨，说道，我累了，你睡一会儿。然后也不顾他的反对，起身，擦了身子，穿好衣服，想看看外面，隔壁寝室有没有人等。
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李良在走廊里的一个角落里坐着，呆呆的盯着我们宿舍的门。他看到我的时候，扭过了头，用手擦了一下脸，然后笑着跟我打招呼，默默，每次都打搅你，真不好意思。怎么就回来了。
我看到他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问，一个男人哭了，总有很伤心的事情，就像上次李良在电话里一样，过年过节的，一个人离家在外，没有朋友，没有祝福，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我这样想起来，连自己都有点心酸，眼泪都快出来了，当然我是个比较伤感的人，什么事情都想得比较的严重，比较的悲观。
他可能看出我心里想的东西，笑着把我拥在怀里说，陈默，你干什么呀，我们兄弟之间这样的婆婆妈妈，让人笑话呢。
默默。他……我听到肖杨的声音，回头的时候了，看到他只穿了一条裤衩子，看着我和李良。
你不要命了。我赶紧推他进屋，把他推倒我的床上，你给我好好的在里面呆着，你死了不要紧，可不能给我添个罪名。
谋杀亲夫。肖杨说了这么一个词。
李良笑了出来，他说，陈默呀，你们可要好好的犒劳犒劳我，我可是你们之间的见证人呢，每一次都让我看到，嘿嘿。
肖杨说道，哈哈，真人表演，你还没付费呢。
切，我才不要看呢，男人和男人，我可没兴趣哦。
那你刚才不是呆在那边看吗？
呵呵，我看我的兄弟呢。
不看我吗？我可是比他帅多了，肖杨敲了我一下脑袋。
他是我兄弟，你不是我弟媳妇吗？
他们之间就这样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李良一高兴，把自己的诗集拿出来给肖杨看，肖杨也看得很仔细，说这首好，那首差，什么顺口，什么绕口。
你得了吧，人家李良好歹也在校报上发过几首诗呢。我说道。
那给我写一首吧。肖杨说道，给我和默默写一首吧，我们的爱情忠贞不渝，我们的爱情海枯石烂，我们的爱情另类绝伦，我们的爱情羡煞他人……
爱情，就像海绵体，注定硬不了太久。
李良突然这样说道。

   二十二
这个寒假就这样的过去了。肖杨和我依然沉浸在彼此重逢的喜悦之中，两个人这几天基本上 都在一起，不是拥抱就是接吻，偶尔也会在寝室做一些过火的事情，但是我也顾虑了很多事情，比如被董老大他们突然发现。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希望李良在看到我们尴尬的事情。肖杨虽然不赞同我怕这怕那的想法，只不过也觉得每次都在李良的眼皮底下甚是不爽，所以两个人在寝室也有点收敛。
这样的收敛反而让李良大肆的笑话。他说，这世界所有的勇者都死了，什么轰轰烈烈，海枯石烂，都被这世俗成见击得粉碎，你陈默，原来也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
我白了他一眼，倒也不好说什么，爱情和不愿惹麻烦好像是两个完全不搭界的东西。只是，爱情本身就是一件麻烦的东西。
在学校呆了几天，董老大，王大头他们都回来了，相互只见嘘寒问暖，甚是融洽，王大头这厮，一进门就说，恭喜我吧，我总算泡到那个张悦了。张悦是我们系的名人，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形容她一点不过。
李良就大呼，这世界呀，怎么就没长眼睛，鲜花又要被牛屎玷污了。
我说李良你自己吃不到葡萄就别羡慕人家吃到葡萄的狐狸了。
切，我李良只是看不上别人而已。
得了吧。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其实李良是个很受女生欢迎的人，我记得刚开学的不久，班上有一半的女生被李良的才华折服，纷纷对他表示好感，再说李良一打扮，就整一个潘安再世，风度翩翩，看起来儒雅十分，只是他这个性和他的外表简直是天差地别，没经过多久，不但是女生对他敬而远之，就算男生也很少和他交往。
李良确实没有交过女友，在我们学校也只有一个女生和她高中同校的，那个女的，来看过李良几次，人很文静，做事很认真，也很细腻，和李良倒是一动一静很是般配。只是李良好像也没什么心思花在人家身上，这么一朵鲜花就被别人先下手，摘去了。
王大头那个时候对那个女的也很有好感，苦于和李良的关系，一直只是远瞧而已，等到听说她被别人泡走了以后，狠狠的揍了李良几拳，骂了很多个孬种。
我曾经问过李良，怎么不找个女友，大学三个必修课，敲课，挂课，找女友，你就差这么一个了，也不赶紧加把油。
你自己不也没完成吗？他反问我。
我和你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明知故问，看我不杀了你。
……
和他一起讨论这样的话题，他总是这样的敷衍了事，我也不好意思一再的打听人家的秘密。王大头说李良肯定是个阳痿佬，下面有问题。这当然不大可能，李良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我也能感觉到他勃起了，只是他一勃起的时候，就赶紧自个朝墙睡去。我也赶紧侧个身，毕竟他和我一直好朋友，如果突破这样的关系，对谁都不好。
我也曾经怀疑他是个g，但是每次我一说，他就不由分说地一拳砸过来，陈默，你丫的，yy本领还真强，老子就算当和尚也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王大头一个晚上就在说张悦，听得我们都烦得要命，最后还是董老大一声呵，大头，你的张悦就让你一个人悦好了，我们再悦下去，可就真的怨言四起了。
他们睡了的时候，我有点睡不着，肖杨今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该送点什么礼物呢。
李良就在这个时候窜到了我的床上，他说，默默，我和你一起睡吧。
他叫我默默，让我有点受不了，我说得了吧，睡吧，什么默默不默默地。
嘿嘿，那家伙可以叫你默默，我怎么就不可以。他笑着。
他和我做爱，你做不做呀？我也笑着。
做呀。他故意装作吻我的动作，我也不拒绝，反正他每一次都这样子，到后来自然会自己打住。
你还真是的……他不出所料的打住了，我们要是做爱了，你和我可都麻烦不断了，尤其是我哦，不被他打死才怪呢。陈默，你说说你和肖杨的事情吧。
我和他？
嗯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是g，听了你也不会很感兴趣的。
我现在不是g，谁保证我以后不是g呢，就像你现在是g，谁知道过几天是不是呢？他有点迷糊的说道。
我和他相遇是由于那场雨……我便开始了和他讲这样的事情，当然他没有多大的兴趣，才讲了个开头便呼呼睡着了。
那天的月光很明亮，照的李良的脸光洁无比，他的脸很精致，很细腻，眼睛和眉毛特好看，睡着的时候，嘴角居然也微微的上翘着。我看着他，突然有一种吻他的冲动。
幸好这个时候，王大头咿咿呀呀的说起梦话来了。
我的脸肯定是红的要命，自己怎么会对李良有那样的想法，他是我朋友，我只当他朋友的。李良这个时候却翻了一个身，半压住我，脸对着我，气息也游离在我的脖子间。
我动弹不得。   

二十三
李良第二天早上很早就醒来了，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的叫陈默陈默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由于夜里的事情，心里感觉有点虚虚的，不由得装作没有听见，自顾着睡着。
他摸了摸我的头，又捏了捏我的鼻子，看我依然没有反应，大概相信我还在睡觉，就跳到自己的床上去了，我偷偷的张开眼睛，看他在自己的墙头涂涂画画，大概又在写什么东西。
董老大在这个时候催大家起床了， 他说今天是第一天，大伙都精神点。
我刚起床的时候，肖杨的电话就过来了，他的意思是今天下课后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去玩。我也没拒绝，就应声了好。
李良那天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头一天晚上的事情，总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整个上课就是静不下心来。
王大头这家伙看来也是静不下心来，不时的跟我们说什么张悦的。
四个家伙坐在最后排，好像都心怀鬼胎，直到李良被那个老家伙点名叫起来回答问题时，大伙才终于静了心。
中午的时候，我看了看李良在墙上写的东西。
“我看到这一代
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
饿着肚子，
歇斯底里，
赤身裸体，
黎明时分拖着脚步穿过黑人的街巷
寻找一针来劲的麻醉剂，
头脑天使一般的嬉皮士
渴望与黑夜机械钟那繁星般的发电机
发生古老的天堂式的关系……”
这家伙确实有点古怪，这次居然写的不是自己的诗歌，而默写了一段金斯堡的东西。金斯堡是个同性恋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李良这样的有点反常，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的不安，深深的后悔昨天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下午就两节课，肖杨倒有三节，所以我在图书馆等着他。
没想到又遇到了肖白，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李良居然和肖白在一起。
肖白见到我的时候，笑了笑，她说，陈默，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什么怎么称呼？
嫂子还是姐夫？她说的很是夸张，仿佛要让别人都听到似的。李良倒被他吓了一跳，他轻声的说道，这里可是图书馆，你轻点。
随便你怎么叫好了，我也懒得和她争论。倒是看到李良，有些不好意思，李良也看看我，脸上居然浮过一丝莫名的微笑。
肖白嘿嘿笑了几声，就说要走了，李良也就跟着去了，一个人拿着本书，于是无聊得等着肖杨。
肖杨来的时候是风尘仆仆的，一看见我就很是兴奋的想要抱我，幸好我还有足够的理智，拖着他就往外面走。
想死我了，默默。他用手在我的脸上捏了一把，呵呵，怎么就不张胖点呢，你想我没？
不想！我笑了笑，故意推开他的手。
靠，你敢不想我。他却一回身，要把我揉在怀里。
想想想，出去吧，这么疯疯癫癫，小心要命。我说道。
怕什么，我们爱我们，他们管他们的，各不相干。他总是这样的不以为然。
我们吃什么好呢？
吃你呀，嘿嘿。
吃呀吃呀。我故意把身体挺上去，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一口咬住我的脖子，让我大叫了一声。
旁边有几个人回头看看我们，又惊讶又觉得好笑。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其实吃饭完全是多余的事情，我记得我们是吃了才五分钟，就匆匆的去了旅馆。
杨杨，好好爱我。我这样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