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制造的陷阱 公安部督办特大网络木马案庭审纪实

今天上午9点半，公安部督办的吕轶众等11名被告涉嫌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犯罪案的第一次开庭，在徐州市鼓楼区法院开庭审理。当天的庭审由于案犯人数众多，整个开庭时间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六点，最后陈述阶段才结束，随后宣布了休庭，案件将择日宣判。被称为"温柔"木马系列的木马病毒非法入侵各类网站1200多个、盗取的网络游戏达40余款，占领了全国盗号木马份额达50%。此案也是目前国内在打击利用木马程序破坏计算机系统犯罪中，第一个完整地从木马作者，到木马总代理、一级代理、"箱子持有人"，到流量商，再到洗信人等各层次作案人员均有嫌疑人到案的成功案例。
庭审现场直击　　当天的庭审共计有9名律师参加了庭审辩护。
　　法庭调查期间，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宣读了各被告人的供述，分别对十一名被告人进行了发问；对与案件相关的证人、证言、电子证据等进行了举证。各被告人的辩护人也分别进行了发问。法庭对有关证据进行了质证、认证。
　　庭审查明，2007年5月至2008年8月间，被告人吕轶众、曾毅夫等为牟利在广东省深圳市，先后编写出国内流行的风云、完美国际、武林外传，QQ自由幻想等40余款网络游戏的木马程序，用于窃取网络游戏玩家的帐号、密码数百万个，并根据被告人严仁海的要求，对该程序进行改进、更新。约定由严仁海代理销售该木马程序，吕轶众、曾毅夫提供技术支持，营利分成。
　　2008年3月严仁海将上述程序（以其女友陈慧婷的网名"温柔"）冠名为"温柔"木马，在互联网上传播销售，并逐步形成了以严仁海、陈慧婷为总代理，以被告人张金煌等三十多人为分代理的传播销售网络，他们将该木马程序置入网站由网民点击，网民点击该网站时便会立即中木马病毒，该木马程序自动植入网民的计算机系统并运行，致使该木马程序在互联网上广泛传播。中了这些木马程序的网民一旦登录自己的网络游戏账号，游戏帐号和密码就会被立即发送到木马所指定的一些邮箱内。该木马程序会检测并利用用户计算机系统漏洞，攻击计算机系统，自动盗取相应游戏玩家的游戏帐号和密码信息。其他涉案人员根据购买的帐号信息登陆该游戏玩家的网络游戏，将帐号内的游戏币、游戏装备等盗出在网上销售获利。
　　通过上述犯罪行为，各被告人攫取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其中，吕轶众、曾毅夫各获利32万余元，严仁海陈慧婷共获利31万余元，张金煌等被告人牟利20至50万余元，其他被告人牟利几千至十万元不等。
　　该系列犯罪非法入侵各类网站1200多个，严重影响了40余款网络游戏计算机信息系统的正常运行，造成网易公司、北京畅游时代数码科技有限公司等13家游戏公司重大经济损失，至少造成800万个游戏玩家的游戏帐号密码、游戏装备被盗，其计算机信息系统被非法侵害。
　　庭审后，记者与主审法官、徐州市鼓楼区法院刑事审判庭副庭长王涛交谈了解到，该系列案件是围绕盗取特定网络游戏帐号、密码，私下倒卖游戏装备获利这一目的来进行的。犯罪行为有多个环节，每个环节都有相对固定的团伙，每个团伙从整体利益链条获利中分赃。整个犯罪过程客观上造成计算机破坏性程序的传播，并造成实际危害。本案"温柔"木马是国内最大的盗号木马团伙，该破坏性程序具有传播迅速、自动更新、不易彻底清除等特点，在网络大范围传播，导致众多网络游戏用户帐号、密码和虚拟装备被盗，网民反响强烈，社会危害严重。
　　另外了解到目前已进入诉讼程序的案件，团伙成员32人，除1人为1978年出生外，其余均为"80后"；女性3人；大专以上学历70%。
　　公安侦破过程回放
　　而此案的侦破也颇为艰苦，整个侦破的行程达10万多公里，历时一个多月。
　　2008年7月29日，江苏省公安厅互联网违法犯罪举报中心接到一网民举报称"徐州购物网有病毒，很严重。"接到这一举报后，警方立即着手对"徐州购物网"网站进行了技术分析，结果让民警大吃一惊，网站服务器被安装了25款可疑程序，其中有15款是当前在互联网上非常流行的"温柔"系列木马程序。只要网络用户登陆"徐州购物网"，电脑就会自动下载运行这些程序。而中了这些木马程序的网络用户一旦登陆自己的网上游戏账号，游戏账号以及密码就会被立即发送到木马所指定的一些邮箱内。
　　经过对追踪，警方发现"温柔"系列木马病毒非法入侵的各类网站达1200多个、盗取的网络游戏达40余款，居然占领了全国盗号木马份额的50%。在与相关游戏商联系后，警方调取了后台数据发现40%的用户被中上了这种"温柔"系列木马程序。按照游戏商提供的数据，这些游戏平台的在线用户总和在1亿个以上。
　　在调集了"温柔"系列木马盗号团伙的银行账号后，警方发现，仅2008年6月到8月这两个月的时间，这一团伙银行账号所流转的资金就高达2400万人民币，而具体的涉案金额警方分析应该在3000万人民币左右。而从"温柔"木马涉案区域、涉案金额情况看，整个"温柔"系列木马程序"链性"团伙成员涉及四川、重庆、湖南、江苏等16个省市50多个地级市。
　　2008年8月初，江苏省公安厅网警总队向徐州市公安局网警支队下发了立案通知书，随后公安部专门下发文件，指定本案由徐州市公安局管辖。徐州市公安局很快组成了专案组  紧张地投入侦破工作。
　　鉴于该木马病毒的制作和传播者大都在夜间进行活动，为了实时了解跟踪犯罪团伙的动向，民警们也干脆打破自己生活规律，经过近一个月的侦查，专案组逐步确定了"温柔"系列木马的写马、卖马(总代理、代理)、挂马、买卖流量、收信、洗信、第三方支付平台销赃等多个环节的80多名犯罪嫌疑人。
　　据介绍，专案组为了执行抓捕任务共抽调了133名精干民警组成了33个抓捕小组，在2008年8月24日起的5天5夜内，对所有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潜址进行调查确定。并从8月27日到9月3日仅仅一周时间，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克服重重困难，共抓捕到案制作木马程序合伙人、传播木马总代理、一级代理、流量商、洗信人等重要团伙犯罪成员110余人，扣押作案工具服务器、电脑主机、U盘等电子储存介质500余件，暂扣涉案赃款200余万元，圆满完成专案组先期制定的抓捕任务。
　　近年来，互联网用户账号密码被盗的事件不时被媒体曝出，不少用户将矛头直指接入商的管理疏漏。据网络警察介绍，目前用户上网账号密码被盗，多是由于间谍木马盗取网民账号泛滥成灾所致。由此可见，不仅是电信接入商需要努力避免管理漏洞，用户自身也应该加强对网络间谍的防范意识。
　　据统计，2007年5月至2008年5月，62.7%的被调查单位发生过网络安全事件，32%的单位多次发生安全事件。未修补网络安全漏洞仍然是导致安全事件的最主要原因。民警提醒广大网民，要避免网络木马及间谍软件侵害，关键还是以预防为主，一定要养成良好的上网习惯，对所用的系统经常升级和更新，对存在的软件漏洞及时打补丁，安装防毒和杀毒能力强的正版安全软件，并开启自动更新病毒库和网页防挂马功能，定期进行全盘查杀病毒，不随意打开陌生人的信件，不点击可疑QQ、MSN信息，输入密码时尽量使用软键盘，不要用浏览器保存帐号和密码自动登陆，从网上下载软件之后首先要用反病毒、木马软件扫描，确定无疑后才可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