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观察》：小灵通退市，消费权利不能退市

　　前世运行11年，今生3年后全面退市，即将谢幕的小灵通6千多万用户，是棒打鸳鸯，还是市场的自然消退？非正常死亡的小灵通该如何面对？《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这里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观察》，欢迎各位收看。在今天的节目当中，我们将要和大家共同来关注小灵通的命运，为了给3G让路，相关的主管部门目前已经要求中国电信等运营商，在2011年底之前要收回小灵通用所占用的频段资源，同时也要求他们要制定出相关的退网方案，这一举措也就意味着在中国已经有着10多年的发展历史，目前拥有7千多万用户的小灵通，将会在2011年底之前彻底地退出这个市场。小灵通的退市究竟是技术升级的必然选择？还是对已有资源的浪费？如果小灵通退市了的话，那么原有的数千万用户他们的合法权益，如何才能够得到维护？今天我们节目将就此展开评论。我们的二位评论员是何帆和张鸿，我们也欢迎电视机前的各位登陆央视网、搜狐网和腾讯搜搜网发表您的看法，稍候我们来关注您的网络留言。
　　节目一开始，我们先来看一看关于小灵通退市的相关报道。
　　昨天，工业和信息化部下发的《关于1900－1920MHz频率无线接入系统相关事宜的通知》，让市场和所有的小灵通用户感到了意外。主管部门要求，所有频段在1900到1920MHz内的无线接入系统应在2011年底前完成清频退网工作。通俗的理解就是，在这个波段生存了11年之久的小灵通，将在三年内完成自己的使命，退出通信市场。
　　消息公布之后，记者首先对部分小灵通用户进行了采访。
　　宦女士（上海小灵通用户）：小灵通用起来价钱也蛮合算的，用到现在也习惯了，作为我们老用户来说了的话，也比较可惜。
　　我国现有小灵通用户近7千万，长期以来，小灵通以其资费低廉、绿色环保等优势，曾一度成为电信市场上的宠儿，并一度促进了移动通信市场的资费调整。这次宣布小灵通退市的计划，业界分析，工信部是为了确保小灵通的频段不会对3G网络产生干扰，但取消了小灵通，这些用户未来又会使用哪些通信工具呢？
　　黄小姐（小灵通用户）：现在都在推3G，我也会考虑入这个3G的网络，然后我希望在我换的过程中会比较方便，然后有一些优惠措施。
　　小灵通最早在1997年浙江余杭区开始试运行，由于它的接听是免费的，因此面市之后，就吸引了消费者的目光，2000年6月，原信息产业部下发通知，将小灵通定位为“固定电话的补充和延伸”。从而明确了它在市场上参与竞争的角色，小灵通在最高峰的时候，全国用户数接近1亿，当时全国每6部移动通信设备中就约有1部是小灵通。2007年1月，手机开始逐步实行单向收费，小灵通的用户数也开始逐年下滑。最新数据显示，全国用户数目前仍有将近7000万。
　　运行了11年之后，如今面临退市的命运，最大的问题来自于消费者的困惑，具体退出细则将如何制定？电信运营商又将怎样保证用户利益？社会各界都在等待着更多的新消息。
　　小灵通退市：正常还是非正常死亡
　　主持人：其实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到目前为止，小灵通在中国有着非常庞大的市场基础，现在这个7千多万用户在世界移动的市场上来说，可能也都是一个不小的数字，然而这么好一个市场基础，今天我们听到却是退市的消息，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造成了小灵通必须在2011年底之前要退出这个市场？
　　张鸿：刚才新闻里已经说得挺清楚的了，业内已经知道小灵通可能会在未来退市，也是一个趋势，只是对我们消费者来说，突然一下听说，啊，3年以后不能用。
　　主持人：对。
　　张鸿：觉得有一点意外。涉及到小灵通这一块，我给大家可以详细地画一个图，就是说3G牌照发放以后，整个的频段资源需要重新的分配，小灵通原来占用了一些频段是1880MHz到1920MHz。
　　主持人：对。
　　张鸿：现在3G的频段资源一分配，当中插进来1900，1880到1900之间给了谁呢，给了中移动，给了中移动以后，现在1900到1920这一段，是小灵通现在生存的空间，中移动这边因为它要发展3G，可能会受到这边频率的一个干扰，所以现在就要求1900到1920之间也要退出。而小灵通如果从1900到1920之间退出的话，也就意味着它就没有频段了，而中移动，其实其他的这几个移动，现在新的移动运营商，他们其实还有其他频段资源，小灵通完全没有频段资源以后，也就意味着它就完全从市场消失了。
　　主持人：这个从技术的角度给了我们一个解释。
　　张鸿：对。
　　主持人：大家也注意到从1997年小灵通诞生以来，就一直都在褒贬不一的语境当中生存，虽然有人说它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它在中国通信市场上还是演绎了一段神话，我想今天这么庞大的市场基础，就是一个最好的验证，但今天它也不得不面临退市。
　　何帆：对，因为现在今天这个结果十年前就能够看得出来，它从一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因为这个小灵通它的学名叫个人无线接入系统，它是一个在夹缝中的一个产品，它用起来像手机一样，可以拿来拿去。
　　主持人：长得很像手机，技术上不属于手机。
　　何帆：但是它实际上了，技术上不属于手机，而且它的收费的标准它是比较低的，它是按照固话收费的标准来收，所以为什么它能够在中国生存下来呢？就是因为打了一个擦边球，在1998年的时候，我们那时候电信拆分的时候，拆出来了一个中国电信，还有一个中国网通，这两个它没有移动的电话的牌照，但是它又特别想进入这个市场，怎么办呢？打了一个擦边球，用小灵通来迂回地进入这个市场，所以这个时候，从98年之后，它开始进入到中国的市场，在最鼎盛的时候，在2006年小灵通的用户，全球超过了一个亿，其中在中国大陆就已经是9千多万，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能够看得出来，小灵通它一个生存的基础，就是由于中国过去的时候，这种移动，手机移动通话费太高，如果没有这个高昂的费用，小灵通也就没有生存的空间，但是一部分的原因是由于小灵通的竞争，但是我们看到从2007年，手机也开始单向收费了。
　　主持人：对，资费不断地下调。
　　何帆：对。还有一个就是在2008年的时候，电信又拆分，过去的时候是有六个运营商，有一点像春秋战国，现在把它分成了三个，三国演义了，一个中国移动，一个中国联通，一个中国电信，这时候这三家现在都是同时具有移动的牌照，也有固话的，也可以做固话的业务，所以这个时候对这三家运营商来说，小灵通也变成了一个鸡肋，就是它已经失去了过去进入到移动电话市场的历史的作用，所以这个时候我们看到其实真正惋惜小灵通退出历史舞台的只有消费者。
　　主持人：其实我想不管你刚刚提到的是当年的无奈之举也好，或者是无心插柳也好，总而言之它这个10几年的生命周期了，确实培养了大量的用户，所以我们现在这个网络面的留言也特别多，我想很多可能都是小灵通的用户发来的，我们马上来看看他们对这件事情的关注集中在什么方面。
　　第一位署名是“急是西皮缓二黄”，他说“小灵通早就该退了，信号不好，使用不方便，住在市中心在房间里都没信号，还要保持一定的姿势，要不然就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什么。现在手机话费是越来越便宜了，小灵通的资费优势没有了，加上信号不好，肯定竞争不过别人，退了也好”。
　　但是接下来一个“你是否记得爱”的网友跟他的观点恰好相反，“简单的两个字，‘退出’就把小灵通搞定，早知道的话电信还要拼命的推出干什么呢？几年的号码没了，要个好点的新号码就是要存钱，几百还不行要几千。什么时候CDMA又要退出，我们怎么办啊？又得换？”所以他已经把现在的担心放大到了未来。可能觉得说，同样的思路也许未来还会再重演。
　　再来这位“老猫打电话”网友说，当年电信网通没有移动牌照，固定业务在全球范围萎缩，开办小灵通实属无奈之举，结果呢，一不小心，竟然发展到快一亿的用户，这才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所以我想这一刻，对于小灵通的用户来说，2011年底之前，小灵通就要退出市场了，他们的心情怎么样？我们通过下面的网络调查也可以看出一番，我们在网络上特别设置了一个调查，就是对于小灵通用户而言，他们的未来还是否希望使用小灵通？马上我们来看看我们的调查结果。其中72%的参与调查的网友选择了希望，我还希望继续使用小灵通，16%的人选择了是不希望，其他的人呢，认为是无所谓，我想从这个结果，我们可以看出，小灵通它仍然是深受用户喜爱的。那如果说电信技术的一个系统升级，我想大家都会同意，但是面对技术升级，小灵通是不是只有退市这一条道可以选择？
　　张鸿：起码我们从市场的角度来判断的话，它不应该在短短的3年之内就完全地退出市场，因为市场的需求，我们也看到，有调查，然后它有那么多优势，还有7千万，而且这个7千万，我们一定要意识到，是在电信和网通他们已经预计到未来可能小灵通会被取消，所以对业务的这种继续的发展，已经不做进一步的开拓和投资，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它的消费群才出现了这样大幅的下降，而且它的资费已经几年没有太多的调低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知道，未来反正我们要退出市场了，就不去做更大规模的竞争了，这是一个非常主要的原因，事实上这个市场还在，还非常的大，需求还非常的旺盛。
　　其实我们现在单纯的话，一下跨越一条线，说3年之内要把你取消了，它相当于什么呢，它相当于我现在要开一个高速公路，你原来在这条路上旁边有很多骑自行车的人，现在我划高速公路说，说我现在这个地方有高速了，要3G了。
　　主持人：所以你不能再上路了。
　　张鸿：你在旁边你可能会影响我的这个安全，所以我要把你给取消掉，所以这个就是说，它是不是特别的公平，起码缺乏一个非常有效的一个说服力。
　　何帆：我们在说小灵通要退市的时候呢，经常提到了一个理由就是说，小灵通技术太落后。我觉得这个一半是事实，另外一半是借口，尽管是说它确实跟3G，或者是跟未来的4G的技术相比，它有一定的落后性。
　　主持人：对。
　　何帆：但是我们看到，为什么在过去这些年，小灵通一个它没有特别大的技术进步，另外也没有特别多的投入，其实还是跟我们判断小灵通未来的市场，我们对它未来前景不够明朗。
　　主持人：对。
　　何帆：如果你对未来前景不明朗的话，当然你不会愿意去投入，所以才导致小灵通在国内，在这么多年它的竞争优势逐渐没有了，而且它服务的质量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但是我们看到，在日本，即使小灵通技术最早就是出现在日本，但是日本的市场没有中国大，日本大概只有450万小灵通的用户，中国是有差不多6千万、7千万，中国市场的规模是日本市场规模的16倍、17倍，但是日本它就能够守着一亩三分地精耕细作，而中国呢，是怎么，就把这7千万用户这么大的市场，说丢就丢了。我想其中一个原因呢，可能就是由于，你比如说在日本，它的这个运营商它是一个私人企业，所以呢，它更懂得去珍惜原来的投资。但是在中国呢，我们不得不说，在中国主要的运营商还是一些国有企业，所以说就比较大方了，说把这7千万用户的消费者，说把这个市场，要把它放弃就把它放弃了。
　　主持人：可能这个消息会使很多人心情比较复杂，我们今天特别采访了一个和小灵通息息相关的人，他是UT斯达康的创始人——吴鹰先生，最早小灵通的技术就是由UT斯达康引进到我们国内来的，所以在中国的市场也有人会亲切地把吴鹰称之为，比如说“小灵通之父”等等这样的说法，马上我们来听一听他个人对小灵通即将退市的最新的看法。
　　吴鹰（和利资本合伙人）：从国家投资的角度来讲，这是非常合算的一个投资，因为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大概还有17%到20%，各个省不太一样，就是平均大概到17%到20%左右，有的省高一点，甚至到20%几，它的收入还是靠小灵通来的，它的低投入，你想想其他的网络，有的网络投资大概是它的2倍到3倍左右，这个用户数还不到它的一半，所以从投资来讲，投资回报率上，从国家来讲，这个钱已经收回来，是很合算的。而且再从3年的时间，从一个产品的周期来讲，15年已经很长了。
　　主持人：小灵通退市在2011年底之前，这是一个必然的现象，但是运营了10几年，我想和小灵通息息相关的，不仅仅有7千多万的用户，还有几大运营商，如果小灵通真的在这一天退市的话，究竟会给各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何帆：这个吴鹰尽管大家都说他是“小灵通之父”，但是我看他没怎么给小灵通说话啊。
　　主持人：也不太心痛是吧。
　　何帆：对，还不如我来给小灵通说几句公道话。刚刚吴鹰先生说了，说现在国家的投资都已经收回来了，那如果是说，你从你初期的投资，然后看现在把这个成本回收的角度，可能是有道理的，但是不要忘了，我们已经投资了很多，中国电信大概已经投资了600多个亿，中国联通大概投资了300多个亿，合起来呢，将近一千个亿，这些投资并不是说现在已经一分钱都生产不出来了，并不是说已经完全变成垃圾了，它还是非常有用的资产，而且它还是国有资产，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轻易就把它给丢掉了，我想这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所以如果我们不尊重在小灵通过去的一千亿的历史投资，那么同样我们也很有可能不会尊重未来，你比如说3G，3G有可能至少会有4500亿投资，那如果我们不尊重小灵通的一千亿，有什么理由会相信我们会尊重未来4500亿未来的投资。
　　主持人：我想这些设施的投资方面受到的损害是不言而喻的，但是用户是不是也会有相应的这些权益得不到维护？
　　张鸿：对，我们现在听到的口气都是说你看国家投资收回来了，我商人的投资收回来了，然后就可以退出了。但是其实呢，这里面受到最大的伤害，大家不被提及的就是用户，就是消费者，消费者我本来用你这个，我以为，尤其是我今年我刚刚买，年初我刚刚加入到小灵通的消费者队伍中，我本来以为这个号我能用几年，十几年。
　　主持人：若干年以后。
　　张鸿：但是现在突然你一句话说消失，你收回成本了，我怎么办，对吧，我的损失谁来赔，我失去了选择权，那就是说，对于我消费者来说，其实我才不管你这个技术是不是先进的，是不是落后的。
　　主持人：对。
　　张鸿：我有钱了，我可以选择好了。但是我没钱的时候，或者说我从健康的角度，从绿色环保的角度，从方便的角度，我可以选择相对来说低端的这样一个产品，你这样一刀切，你切走了以后，我失去了这个选择的权利。
　　主持人：是，庞大的用户群他们也在考虑未来，那么在小灵通退市的过程当中，7千多万用户他们的权益如何能得到维护呢？马上继续我们的评论。
　　小灵通退市该怎样退？给3G让路，让技术升级，低端市场的用户又该怎样面对？《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好，欢迎回到我们节目当中，继续来关注我们今天的话题，就是小灵通退市，我们的网友也上传了几幅漫画，发表了他们对小灵通退市的一些看法。首先来看看第一幅漫画，第一幅漫画的主人公大汗淋漓，因为这个小灵通退市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所以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咋办？这是很多小灵通用户可能现在一个真实的心声。我们下面这个短片呢，也是梳理了一下，各界媒体对于小灵通退市最新的评论，一块来看。
　　《武汉晚报》今天发表“小灵通让路后”的文章，文章说：小灵通的退出，是为了不干扰3G频段，简单地说，是低端为高端让路，但这是技术上的说法，市场上不存在低端为高端让路这一说，低端市场与高端市场没有轻重之别。假如低端市场利润远低于高端市场，那么运营商就会按照放弃低端，或者会将低端市场拉高。
　　《南方都市报》发表了“深圳市话通三年内退网，40万用户何去何从的文章”。文章说：按照计划，即使打了擦边球的深圳市话通，同样难逃退网的厄运，文章援引深圳首席行业协会副秘书长苏杰的观点“小灵通也好，市话通也好，不该枪毙的那么快，3G在一二线城市铺网建设还是需要一定时间，没有5年，数百城市很难完成覆盖，小灵通在某一阶段还是要存在，有市场需求，才有产业经济，一切还是由市场来确定它好”。
　　《广州日报》认为，小灵通可以退网，但是廉价通信不能退，小灵通作为一项在我国发展超过10年，拥有7千万用户的通信技术，具体应该如何退网退市，显然还需权衡，在照顾多方利益的基础上妥善解决，而不宜简单地“一退了之”。
　　对于小灵通用户，应尽可能地补偿和降低他们的退网转网成本以及今后的手机使用成本，而对通信企业来说，那些被迫为3G让路的小灵通，频段资源不妨进行有偿的转让交割。
　　对于小灵通的退市，《经济观察报》也发表了题为“小灵通‘末路狂奔’：轻易投资如何自我救赎”的文章。文章指出，作为搅局者出现的小灵通，曾经严重地打破了中国移动在无线市场上，一股独大的局面，扮演了“价格屠夫”的角色。但对运营商来说，最初电信和网通对小灵通网络投入，主要利用自身程控交换机的富余容量，而后期每增加一线就要添设一门交换机，成本已经上升到了1500元人民币以上。这意味着每增加一个用户，成本投入是原来的两倍左右。
　　小灵通的技术特点也决定了它的网络运营维护成本将会居高不下，小灵通的退市也是在所难免。
　　小灵通退市：消费权利不能退市
　　主持人：我注意到其实媒体的关注也是非常聚焦的，他们也特别提到了，就是你通信产业的产业升级，有旧的产品更新换代，退出市场没有问题，但是怎么样来保证这些还在使用小灵通的人，他们的权益不会得到忽视，不会被忽视？
　　张鸿：对，他们其实这里面，他们有很多他们投入的成本需要补偿，你比如说手机，就像我刚才说，现在你要开高速路了，不让我骑自行车了。
　　主持人：对。
　　张鸿：可是我原来的自行车怎么办。
　　主持人：你得给我一个说法啊。
　　张鸿：你看现在北京黄标车在退市，那你黄标车如果提前退市，或者是怎么样的话，市政府是给你补偿的，因为你对绿化，对环保做出了贡献，市政府给你补偿，那这个也是一样，我给你让了路，对吧，你高速路不管合不合情理，我给你让了，那你是不是要对我的这个放弃骑自行车给我一些补偿。
　　主持人：对。
　　张鸿：而且我还要，我放弃自行车我没有路走了，我怎么办，我不得不加入到你那个网里，可是我得买轿车，我买得起吗？你轿车是不是也得给我优惠一些，这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就是说，我能不能享受到低资费的这样一个实惠，继续享受，这个我看，我们的调查也说得很清楚，网民最关心的其实就是我是不是继续享有低资费，如果这个权利没有的话，那我的退市就，我成本太大了。
　　主持人：对。
　　张鸿：因为我看到一个评论就是说，我们这个小灵通退市，我们不是特别关心，我们关心的是小灵通退市以后，这个低资费的电信服务，不要也跟着退市了，这是一个特别重要，还有一个就是换号的成本，我这么多年不愿意换号，我这么多年手机号，之所以不愿意换，就是我这个太麻烦了，存了那么多人，我需要一个一个通知他们去换号。
　　主持人：就是在你刚才说的这个基础之上，我们应该呼唤运营商，应该制定出一个非常合理的退网的方案，或者是转网的方案，所以我们在网上也做了相关的调查，就是如果有转网的方案的话，你最看中的是哪些项目？我们来看一看我们的网络调查的结果。第一项保持原有小灵通资费标准不变，是选择人数最多的，47%的人选择了这个选项。
　　张鸿：对。
　　主持人：另外还有33%的人说，你赠送我一部手机好了，我可以转到G网，还有C网，还有其他的一些选项，特别是包括了赠送一笔话费，就是刚才张鸿也提到了，和成本有关，和转号之后的这个繁琐程度有关。
　　张鸿：对。
　　主持人：那何帆呢，你的看法？
　　何帆：我觉得我们现在谈这个转网，或者是赔偿还太远。
　　主持人：为时太早。
　　何帆：对，那是三年以后的事情，那是很遥远的未来，其实现在我们来分析这几个运营商他们各自的这个打算，实际上尽管在名义上他们是在争夺这个技术领先的制高点，但我不如说，他们在抢夺这个7千万小灵通用户非常宝贵的客户资源，但是他现在，中国电信他也和别的运营商一样，他把这个眼光都瞄准在高端的用户，他推出天意，他想做很多的高端客户的服务。所以实际上有意无意地在忽视了低端的这些小灵通的客户，所以我觉得现在呢，就是各个运营商都存在一个误区，就是他们现在看到的是对7000万小灵通用户看到的是，一个非常美味的蛋糕，都在想去抢夺这个蛋糕，都想去吃蛋糕。但是呢，如果你不尊重这些消费者的权利的话，你看见的是蛋糕，你咬下去之后，可能吃到嘴里的是钉子。
　　主持人：所以我想他们一定要心中要有这样庞大的消费群，知道他们的心声。
　　何帆：对。
　　主持人：其实所有的小灵通的用户可能在现在都在期待，无论是电信或者是联通，都能够给小灵通一个善终，实际上也是对自己的权益的一个维护，我们之前也采访了我们的特约评论员，马上来听一听他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马骏（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研究员）：有一部分用户不愿意退网，我想他们担心的问题是没有相类似的服务，来替代他已有的这些服务，我认为运营商完全有能力，提供新的服务来替代原来小灵通的服务。因为现在移动技术发展，它的成本在不断地下降，而且它的这个服务功能也在不断地提高，但是在解决，过去用户的矛盾的时候，一定要采取市场化的方法，就是一定要保护用户的利益，从目前技术条件，从运营商的能力，我认为没有问题。
　　退不退 国有资产效益不能忘
　　主持人：听完了特约评论员的观点。我们马上再来了解一下网友在这一刻的最新留言，我们马上来看一下网络上，这位“小糊涂星啊”这位网友说，“就是瞎折腾，1000亿的投入啊，再说小灵通有什么不好啊？即使资费一样，小灵通也环保！现在有多少手机的辐射是不超标的？而且在一些小地方，对于一些生活比较固定的人群也有很大得使用空间！顶小灵通！”
　　我们看到这位网友的心声，可能也是我们小灵通使用者的心声，那么面对2011年底之前，我们根据相关的规定，小灵通必须退市这样的一个事实，二位你们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做一些什么？
　　张鸿：首先市场的（事情）最好还是让市场来决定。我们要充分地相信市场有自我调节，自我调整的这个功能，可能现在我们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现在还有人在用BP机，还有寻呼台在生存着，如果当年我们“咵”一刀切，说2000年就不许寻呼机使用了，寻呼机台就得转型了，是一个落后的技术，那很多人的需求就不能被满足，市场一定会发现这种需求。
　　第二，消费者要得到足够的尊重，当我们没有牌照的时候，我没有移动牌照，我来发现这个市场，我来给你们弄一个小灵通，来吸引你们，那个时候我可能就知道未来我有了牌照，我就要放弃你，这是不厚道的，我特意选了几个中国移动通信业的广告词，“一个沟通从心开始”、“我的地盘听我的，是不是听我的，听谁的”、“用户至上，用心服务”。我只希望中国的通信企业，能够把这些广告词落到实处。
　　主持人：不要每次发生这些产品的升级换代，受伤害的，承担损失的好像老是消费者。
　　张鸿：对。
　　主持人：我们不希望这样的现象不断地重演。
　　何帆：产业政策是很重要的，但是在制定产业政策的时候，要注意：第一、不能不顾中国的国情；第二、不能不顾消费者的权利。因为产业政策最后它是为消费者来服务，为人民来服务。所以我们现在看到有一些产业政策，可能会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说我们在之前的时候，做节目的时候也做过，像铁路，现在大家都在想修高速铁路，但是与此同时，大家忽视那些农民工买票怎么就那么难呢？同时我们现在各地的政府都在想搞城市化，但是有没有考虑过，那些被拆迁走的住户住，他们到底想住什么样的房子，所以如果，且不说现在这个3G以后发展是不是可以盈利，是不是非常有前景的市场，但是即使是我们认为3G代表未来技术前进的方向，但是还有7千万的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