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Secret And Secret

　　“下辈子你一定要在第一眼就认出我,那时我会有一身雪白柔软的皮毛,一对湛蓝清澈的眼睛,整天喵喵叫着向你撒娇,要你疼我、爱我、宠我。最最重要的,我一定是所有当中最美丽最可爱的那只...”


　　


　　（一）


　　他俩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光鲜夺目，如果你能想象一只把光了毛的母鸡硬插上孔雀毛的气派的话。从人们看他们的眼神和窃窃的议论声，我断定，他们应该是人类口中的富人。


　　他俩在我店主的门前停下，我想我的店主当时肯定顿觉蓬荜生辉，心里感激要死不知哪位祖宗坟前青烟升起，替他招来这么两位财神爷。我简直要替他那张笑到几乎要抽筋的老树皮脸担忧了。


　　“亲爱的，我想要只猫。”女人嗲声嗲气地撒娇道。


　　我全身毛孔不由得一阵缩驰，然而他却镇定自若地，一副处世不惊的表情，说：“好。”


　　“好好好，二位这边请。本店虽小，但各种名种宠物样样齐全。您想要只猫？那请看这只……”


　　店主急忙把两位财神领到他引以为豪的名贵品种那里。


　　我长长达了一个哈欠，重新伏下，眯起眼睛。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在我纯白柔软的皮毛上，嗯，这个时候美美地睡上一觉是在舒服不过的了。一个月前，我在街头误中人类的陷阱，几经周转到了现在的宠物店老板手中。由于出身低贱，我和一帮同样低贱的杂色同胞被店主扔在店外，权当廉价处理品，只求碰到那些不开眼的人快点把我们买走，还好省去他每日那口猫粮。


　　正睡得迷糊，突然感觉有物体挡住了阳光，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蹲在我的笼子前很专注的看着。


　　出于礼貌，我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站起身，抖抖毛，然后以我们猫类特有的优雅姿势坐下来同他对视。我知道我那对湛蓝的眸子很好看，曾在流浪时，有很多人说：“那只野猫的眼睛真漂亮！”对视大约持续了五分钟之久，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响嚏。


　　于是他便笑了，很天真的那种，像个大男孩。我第一次在人类脸上看到这种笑容，很好看。


　　“亲爱的，我要这只猫。”女人抱着店里唯一那只灰毛波斯猫，走到他面前撒娇的说。


　　“不，我决定要她了。”他指着我，脸上已然恢复成那副镇定自若地表情，仍是那种处世不惊的语气。


　　


　　“承蒙关照！二位慢走！欢迎再次光临！”


　　我回头看着站在屋檐下笑得像朵秋风中的老菊花似的店主从视线里越缩越小，我想他此刻应该很满意吧，因为我的新主人仍然付了那只波斯猫的价钱把我买下了。


　　别了，可怜的店主；别了，我的猫同胞们，祝福你们也将有个好归宿……


　　


　　（二）


　　我跟新主人一路坐着他们的私家车来到一片有很多漂亮别墅的地方。这里大概就是所谓的富人区吧，富人总是和富人在一起，这样才会更富有，就像贫民窟永远住的是穷人一样。


　　车驶进那些别墅其中一座的车库。我被装在一只宠物箱里由男主人提着进了别墅。迎接我们的是一个举手投足都很有涵养的老头，男主人叫他管家；另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很能干的老妇人，主人叫她赵妈。


　　“赵妈，帮这位小姐打理一下。”


　　男主人把我交给老妇人。


　　于是，赵妈把我带到一间很奇特的房间里。这一间房间比我原来待的宠物店还要大。赵妈把我放到一个很大，四周滑溜溜的池子里，然后扳了一下一个很古怪的玩意，一股水流就从那个古怪东西的嘴里喷了出来。我吓坏了，拼命想跳出池子，但是沾了水，池壁更滑了，我徒劳地挠着，有几股水喷到眼睛里，生疼。


　　“别怕别怕。一会儿就好了。”赵妈托住我，不让我乱动。


　　我慢慢平静下来，对于曾是流浪猫的我来说，洗澡这回事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等我全身浸泡在温水里，感觉正舒服时，赵妈不知又弄来什么东西往我身上抹。一股香甜的气味让我有些眩晕起来，然后就看见我的周围冒出一团团的白色泡沫，带着那股香甜的味道。我小小的尝了一口泡沫——嗯……，滋味没有闻起来的那么好……


　　赵妈用温水把我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又把我抱到一块干净的台板上，于是我有发现一样奇特的东西。在我面前有一块亮晶晶的平板，平板里面有一个全身耷拉着毛，湿乎乎的可怜家伙。我好奇地向那个家伙靠近（要知道我们猫类向来都是好奇心重的生物），而那家伙似乎对我也产生了兴趣，慢慢靠过来。我晃晃脑袋，它也摇摇头；我坐它也作。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赵妈突然出现在那个家伙身后，手里不知拿着一个什么怪东西。忽然响起一阵“呼呼——”的声音，一股暖风开始横扫我全身，我本能地想逃命，但是却被赵妈摁住。我看见对面那个家伙也被另一个赵妈摁住，样子很狼狈。我赶紧想不能让它也看到我这副丑样，不只是人类才会在意面子。于是我停止挣扎，闭上眼，坦然地接受暖风的洗礼。


　　当“呼呼”声停止，暖风消失，我睁开眼。咦？对面那家伙居然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纯白蓬松的皮毛，灵巧健美的身段，并且它也有一对清澈湛蓝的大眼睛。我走上前，想同这位同胞打个招呼，谁知却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伸出爪子挠了挠，里面的它也做同样的动作。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赵妈笑了，说：“小傻瓜，那就是你自己呀。”


　　什么？！是我？！！


　　“这叫镜子。从里面能看到自己的样子。”


　　唉，我此刻真想一头撞进这面镜子里不出来，原来刚才那个可怜虫就是我自己！！！


　　赵妈抱起我走出这个神奇的房间（后来我知道，这个房间叫洗浴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困惑——人类的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他再次看到我的时候，又露出那种笑容，然而只在一瞬间便消失了，快的我连“好看”两字还没用上。


　　“来，宝贝儿！妈妈抱抱！”女人抢先从赵妈怀里把我抱了过去，粗暴地在我身上掐来掐去，弄得我很不舒服。出于本能，我抓了她一爪子，挣脱了魔爪。与此同时，她尖叫了起来，声音很大，很吓人。


　　“该死的畜生！居然抓我！”


　　她狠狠地跳起来要踢我。


　　“你弄疼她了。”男主人淡淡地说了一句，轻轻把我抱到怀里。


　　女人坐回沙发，但仍嘀咕了一句：“杂种猫就是没教养。”


　　男主人突然回头用一种冷峻、严厉的眼神瞪了女人一眼，女人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闭上了嘴。


　　我能感觉得到女人的恐惧和男主人威信，我们动物的第六感一向很灵。


　　


　　（三）


　　从此，我便正式成为这个家中的一分子。


　　我能够感觉出男主人并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为什么他还是和那个女人生活在一起，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男主人总是叫我“小姐”，对我百般溺爱，甚至允许我在家中贵重的茶几上磨爪子。而女人见到我则像见到仇人般分外眼红，男主人不在的时候，她总是叫我：“该死的野猫！”那么坚决、那么咬牙切齿。


　　在这个家中，还有一个重要成员不得不提，当然，我也是在加入的一个星期后很偶然地结识他的。


　　那天，我看见男主人书房的门开着，于是，好奇心重的我便探头朝里张望，只见男主人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本类似日记本的本子，我很惊奇地发现书桌上还有一个活物——一只长着花哨羽毛的鹦鹉。


　　我悄无声息地潜入书房（悄无声息可是我们猫科动物的专长），不曾想到那只鹦鹉突然叫了起来。


　　主人被惊动了，我的行踪也暴露无遗。我只好强装路过，一脸无辜地跳上主人膝头，喵喵叫着向他撒娇，以掩饰我的心虚。主人轻柔地抚摸着我，我又看到了他那好看的笑容，但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却流露出几分黯然。


　　我看到那本日记本上放着一张照片，是一张年轻女子的照片，那女子没有现在主人身边那个女人俗不可耐的脂粉气，而是很清纯、恬静，她的笑容让人感觉很清爽。——她是谁？


　　当然，这个问题，主人是不会告诉我的。我也知道该问谁。


　　


　　于是当夜我又潜入了书房。当我出现在那只鹦鹉面前时，他并没有显示出慌乱。


　　“我知道你会来。”他说。


　　我坐下来，问：“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吧？”


　　“我今年已经201岁了，经历的事情你这辈子也想不到。”


　　看来对手是个狡猾的家伙，用常规的手段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那么，你不会希望就此为你201岁的生命划上句号吧？”我优雅地冲他笑起来。曾在流浪时，有只公猫对我说过，我笑起来露出两只小虎牙的样子很性感。


　　“……让我考虑一下。”


　　“可以。不过我的耐心很有限。”


　　思考了一会儿，最后鹦鹉决定告诉我答案，而我也大方地答应明天会给他从那个女人特意定做的水果蛋糕上弄来一颗草莓作为补偿。


　　“你今天看到的照片是我原来的女主人。”


　　“原来的？那她现在呢？”


　　“死了。”


　　“……”


　　“我已经201岁了，生离死别见的多了。我原来的女主人和现在的男主人曾经是一对情侣，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分开了，再后来我的女主人生了一场重病，去世了。


　　没有比人类更复杂，更难以捉摸的生物了。刚开始他俩在一起很幸福，女主人有写日记的习惯，每天都会把他们幸福的记忆记录下来，连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甜蜜。可是突然有一天，女主人哭着写完最后一篇日记，便一病不起……再后来，现在的男主人收养了我，连同女主人的那本日记。”


　　日记本被主人锁在抽屉里，而我也不懂人类的文字，所以无从知道日记本里的秘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本日记里一定有主人很重要的东西。于是，我决定替主人守护这个秘密。


　　我向书房门口走去。


　　“喂，记得明天带草莓哦。”


　　“我知道了。”


　　（四）


　　“亲爱的，我怕宝贝儿太寂寞，所以给她找了个伴儿，你不会介意吧？”某天，女人又在主人面前撒娇。男主人的态度未置可否。


　　我却认为女人在撒谎，如果说是想替我找个玩伴，那她大可不必领一只哈巴狗回来。


　　那只狗长着一张像是被踩扁的南瓜一样难看的脸，眼睛、嘴巴、鼻子都最大限度地往脸心聚集，叫人极度反感。在我看来，一只狗如果长成那样，简直有损狗类的尊严。我曾经被一条德国黑背狼犬连着追过六条街，最后他又在我藏身的树下足足收了三个小时。我现在提起这件往事倒不是记恨那条狼狗，而是我认为只有像那条狼狗一样勇猛才起码算得上一只合格的狗。


　　“我可是出身名门，和你这种杂种货不一样！”哈巴狗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每说一遍都要狂吠一通。当然，最后的结局是——男主人下令，从此哈巴狗不得买入屋内半步。从那以后，每当我透过玻璃窗同哈巴狗对视的时候，他总是用怨恨的眼神等着我。我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但是这是主人的决定。


　　


　　白天主人不在的时候，我喜欢到别墅周围游荡，以次缅怀过去流浪的日子；或者带些小玩意去书房贿赂鹦鹉，听他将他那些有趣的经历。主人会在每晚的7点准时归来。晚些时候，主人便把自己单独锁在书房，而我则乖乖地卧在主人书桌的一角，假装打盹，偷偷地观察主人的一举一动。


　　主人每次都会翻看那本日记。看日记的时候，主人的神情就会很复杂，像我们猫类的瞳孔一样瞬息万变，而当主人凝视那张照片的时候，他的眼神流露出的则是深深的哀伤。那种哀伤让我心疼，于是，我便会喵喵叫着，用我凉凉的小鼻子去蹭主人的手。主人就会爱怜地抚摸我的脑袋。


　　“小姐”，主人说：“你都知道的，对吧？”


　　“喵—”


　　“你一定都知道！”


　　主人把我抱进怀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我能够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小姐！你愿意原谅我吗？”


　　虽然不能够理解主人所说的话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主人就是我的一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我的主人……


　　这天我在户外晒太阳，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盹。迷糊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悉嗦声，我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敏捷地躲到隐蔽的一角静静守候。凭我的经验，即将有位不速之客出现。大约过了5分钟，一只老鼠鬼鬼祟祟地从茂密的草坪里探出了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动静，在确定没有危险后，他才放心地准备现身。


　　我相信我们猫类的前身一定是身手不凡的刺客，在黑暗中隐藏着一技必杀。就在老鼠刚伸出半个脑袋时，我已经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他跟前，一下在把他按翻在地。


　　“吱吱吱……救、救命啊！求求你不要吃我！”老鼠吓得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求饶。


　　“给我一个不吃你的理由吧。如果你说得好，我就放了你。”我慢条斯理地说。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会知恩图报的。”


　　“你一个小小的老鼠有什么能耐报答我呢？”


　　“非也非也。别看我个头小，但是所谓海水不可斗量，老鼠不可貌相，你总会有用得到我的一天的。”


　　我觉得很有趣：“看不出你这只小小老鼠倒能出口成章。”我松开爪子。


　　“多谢姑娘不杀之恩。今日滴水之恩，他日当涌泉相报。”


　　“你是从哪儿学来这么一套地？”


　　“呵呵，实不相瞒，”老鼠憨憨地抓抓脑袋，说：“我也只是偶然多啃过人类的几本书籍，肚里积攒了些墨水而已。”


　　“好了，你可以走了。”


　　“多谢多谢！咱们后会有期了。”


　　老鼠点点头，一溜烟地跑走了。


　　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五）


　　某天，女人和哈巴狗不见了，赵妈和管家也不知去向。主人第一次彻夜未归，突然间好像所有人都蒸发了似的失踪了。我守候在门口的台阶上，隐隐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我们动物的第六感一向很灵。


　　整整三天没有主人的音讯，其他人也没有露面。直到老鼠出现，我才得知了主人的消息。


　　“你的主人破产啦！”


　　“什么是破产？”


　　“破产就是一无所有了。”


　　“可是他还有我啊！”


　　“你的主人不会回来了。”


　　“不！我要等他，我的主人不会丢下我的！”我固执地说。


　　老鼠叹了口气，匆匆地走了。


　　我回到书房，把消息告诉了鹦鹉。


　　“完啦！我们被抛弃啦！”鹦鹉一边嚷一边很敏捷地挣脱了脚上锁链，我怀疑他这一招是蓄谋已久的。


　　“不会的！主人不会丢下我们的！”


　　“我已经活了201岁了，这种状况比你有经验。我们赶紧自寻出路吧。”


　　“不！我哪里也不去，我要等主人回来！”


　　鹦鹉等了一会儿，也许是看到我的固执，他摇了摇头，从窗口飞走了。


　　我蜷缩在主人的座椅里，我相信主人一定会回来的。


　　一天、两天、三天……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我日渐消瘦，原本光洁柔顺的毛也变得黯淡无光了。第七天的早晨，鹦鹉回来了。


　　“主人不会回来了。”他说。


　　我木然地看着他。


　　“从三十层的大厦顶上跳下来……可怜的人呐！难道他不知道人类是不会飞的吗？……”鹦鹉开始喋喋不休地唠叨起来。


　　我突然听到在我身体的某处发出一种清脆的声音，就像那只曾经被我打碎的玻璃杯发出的那种声音，心很痛。鹦鹉还在唠叨，我打断他，说：“你去把老鼠叫来，让他多带些帮手。”


　　鹦鹉立刻飞了出去。不一会儿，老鼠带着一家七口赶来了。


　　我对老鼠说：“你们把这个抽屉弄开。”


　　老鼠号召全家上阵，很快便在抽屉上啃出一个大洞，我把日记本从抽屉里掏出来吩咐老鼠：“你把最后一篇读出来。”


　　于是老鼠跳上日记本，开始读起来。


　　“×月×日，阴转大雨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在约定的地方等他，但是他没有准时出现。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没有防备，也没有可躲雨的地方。我在雨中等了他两小时……手机响了，他让我去KTV找他。


　　我到了那里，他正和他的一帮朋友嬉闹。看到我，他笑着朝我走来，一面对身后的人说：‘我就说她一定会等的吧。’他那帮朋友便开始哄笑。原来他用我跟他的朋友打赌，他说只要他不出现，我就会一直在那里等下去。


　　我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等他走到我面前，我把刚才因为怕弄湿，所以一直藏在怀里的生日礼物拿出来递到他面前。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迟疑了一下，他接过礼物。我转身便走，他在后面叫我，我没停下。我飞快地跑到大街上，他从后面追上来拉住了我，我转身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当我的手打在他脸上的同时，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愣在那里，我挣脱开他的手，拼命的奔跑，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而他也没有在追过来……”


　　老鼠停了下来，抽噎着说：“这篇日记就只写到这里了。”


　　我点点头。我猜想，日记里所说的那个“他”一定就是我的男主人。


　　“唉—，人类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啊。”鹦鹉感叹道。


　　这时一阵风吹过，把日记中的那张照片吹翻在地。


　　“照片后面也有字呢！”老鼠叫了起来。


　　“是什么？”我急忙问。


　　“下辈子你一定要在第一眼就认出我,那时我会有一身雪白柔软的皮毛,一对湛蓝清澈的眼睛,整天喵喵叫着向你撒娇,要你疼我、爱我、宠我。最最重要的,我一定是所有当中最美丽最可爱的那只...”老鼠大声地读了出来。


　　突然间，我一下子明白主人为什么对我如此溺爱，那是因为他把我当作了照片上那个女子的化身……也许这一切是命运在冥冥中的安排……


　　大家都很安静地围着那本日记和照片。最后，我做了一项决定。


　　我对老鼠说：“你们把这本日记还有照片都吃下去。”


　　“什么？！你疯啦！”老鼠叫了起来。


　　“这是我对主人的承诺，我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我坚决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鹦鹉开口了：“我也支持你的决定。”


　　于是老鼠不再说什么了，他向家人示意了一下，那一家子便很卖力地啃了起来，很快便把日记和照片消灭的干干净净。


　　“辛苦你们了。拜托大家永远保守住这个秘密。”


　　“我们一定会的。可你以后要怎么办呢？”老鼠问。


　　“我要离开这里，像从前一样流浪。”我说。


　　……


　　


　　某天，在街头，人们很惊奇地看见一只白色的野猫和一只鹦鹉在一起流浪，形影不离。那只野猫有着一对湛蓝清澈仿佛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睛……


　　


　　我的主人，下辈子请你在第一眼就认出我，那时我还会和现在一样有一身雪白柔软的皮毛,一对湛蓝清澈的眼睛,整天喵喵叫着向你撒娇,要你疼我、爱我、宠我。最最重要的,我一定是所有当中最美丽最可爱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