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日子

【手语】

好的，不是无懈可击。贝壳的纹路

汹涌过的视线没有指向，它们有的在正面袒露

有的在接近岸边时折向海底；聪明的，不是爱慕

不是愤恨。海王星上的风，是怎样吹乱地球上的植物

我们屈指的动作，是如何勾引太阳升起

我们扁平着，膨胀着；热烈的，冰冷的手势

是怎样在时光的屋子里烘干灵魂呢



【原罪】

之所以姗姗地来，带足了露水和桥上

稀落的人影；之所以不言语，钓起湖面上

不安份的荔枝树上的翠鸟

之所以把秋天扔进怀里。。。。。。总归是降临的

象淘气的狗狗咬住故乡

我们掰开又合上的果子，总归要流下

香甜而痛楚的汁液



【扬州】

我们在西湖上搭起纱帐吧，我们在岸上的烛火

悸动的星河可会掩埋手触过的什么；会有有闭目养神

恍惚掠过凝碧池头的金鲤，它穿透的倒影里

是离你鼻尖越来越近的笑吧

秦淮的娘子收拾细软向着冬天私奔了

扬州的船头一遍遍画青衫的袖。满江的落木

便有了顺流而下的由头。



【非攻】

??　　

我有三宝：玄铁重剑、发卡、雨霖铃。演戏的人弃了红装

作了看官。挠起腮红的物什，在当时都被打入冷宫

一只手掌便是帝王的城：妹妹，你从燕子那里

窃来的舞技尚熟练否

如今秦人摧毁的墙，如今秦人建起的墙，都伸出

娇声喘喘的红杏。我的大军衔枚疾进

列队路过孔丘，皆默不作声。

??　　

??　　

【衣冠】

王孙不到岭南，岭南的荔枝不到江北结实。

过春风十里，府上的郎君不忍解鞍少住，因为马背上的水

随气候长出了女人。她们带血玲珑，带玉观音

带紫衣少年求雨的香车远上寒山

高屐肥袍的使者跟着白雪样人儿

进了乌衣巷口

那叫临安的城，今年的雨水生出了狐仙。



【清供】

??

十一月的桌案，琴音在怀里清扫余香

一枝烟的灰烬可以为爱涂上唇膏

两滴失落的水停在杯沿，一滴数着往事

一滴收藏云烟。那早起赶海的孩子

一梦醒来便已成年，他躲在一枚狡猾的贝壳

变成化石，陆离着周身的苔藓，在每句诗后

始终不发一言。

??

【测字】

??

带上这枝干花，去前朝的奏章里挤眉弄眼。

桐树做了一属年华，规整的、乖巧的生长于

五十根弦的两端。伊的车有檀香般古旧

吱吱哑哑的长安偶尔有雨，清明上河时

丫鬟带一篮青梅往烟雨里挤

终于望到篆书大字的卦摊，先生：

请测一测五百年后，梅花的脸。



【弦】

有的日子很浅

被摊开后，却很大

大的象下午不忍心

一口喝完的茶

于是时光成为水分

这实在之物，沿腹而下

好象要把肉身

从混沌之境

发射出去



【桥】

最理想的幸福

就是一吻之后，我们老了

不能动山上山下的木石

不能移动河流；

最幸福的理想

就是我们老了，一吻之后

恼怒木石坚固的

仿佛石桥。我们站在

山水之间

被河流移动。



【雪】

我想念哈尔滨的雪

没有风

没有声息

象秦俑一样，没有动作

甚至没有一点忧郁

没有一点的计谋

就落了。

我想念哈尔滨的雪

它燃烧的温暖

比它的寒冷更加宁静

祥和。



【河】

潍河已经很小了

已经不能承担一条船

潍河的蓝墨水被时光渲染

每一次受伤

我和我的兄弟

都要流掉一些这样的血。

潍河慢慢的消瘦

岸上的坟土慢慢有了厚度

我和我的祖先

偶尔相约，来到河滩上坐坐。



2005-12-1 想家时作



【蝴蝶夫人】

??

再一次祝福你离去的湖，那些注定被填实的

软弱将蜕化成一只昆虫的晚年。耳边的月光说过什么

苍白后泛起潮湿的冬天有没有讲完我们

身后的花事呢；十个手指上土吐出的蓓蕾

一一对应的毁灭，都在一件袈裟里变成佛法

仿佛可以预见到远洋的夜空，我这个计算

星辰的水手也在甲板上生出黑色木耳

当你戴着它们嫁给天堂以后

人世间的每个城堡都将落满桂花



【金色的日子】

1

你欢呼的

藏青色头发长在

白色天空

仿佛有拉手

打开凝碧的池塘



挨着上帝的座位

我的孩子

我的美丽情人

从我的手臂上结出

蓊郁的时光



2

祭盘上的橄榄

在石壁上驱赶一群羊

玛雅人的舞蹈需要火光

我走在街上

需要悲伤的力量



“传说你的香味，

就是悲伤的柴薪。”

你的笑有湖蓝的底色

不能说你的城市

不能诋毁远方



3

谁引导秋天

就能皈依粗糙的

我的爱和信仰

那些灰尘

躲闪的舞姿



落满一片树叶的

光芒是金色

白桦在女人的身旁

好象另一个

寂寞的母亲



2005-11-24  深圳

金色的日子

1

你欢呼的

藏青色头发长在

白色天空

仿佛有拉手

打开凝碧的池塘



挨着上帝的座位

我的孩子

我的美丽情人

从我的手臂上结出

蓊郁的时光



2

祭盘上的橄榄

在石壁上驱赶一群羊

玛雅人的舞蹈需要火光

我走在街上

需要悲伤的力量



“传说你的香味，

就是悲伤的柴薪。”

你的笑有湖蓝的底色

不能说你的城市

不能诋毁远方



3

谁引导秋天

就能皈依粗糙的

我的爱和信仰

那些灰尘

躲闪的舞姿



落满一片树叶的

光芒是金色

白桦在女人的身旁

好象另一个

寂寞的母亲



2005-11-24  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