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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或者精神病患者,常常被好莱坞电影借来当作惊悚片的惊悚元素,比如《捉迷藏》、《秘窗》、《搏击会》等.而时光往返的交错,则是科幻片屡试不爽的万金油,比如《终结者》系列。如果这两种片型的表现手法结合常,把神经失常的元素放在时光往返的交错中再三验证,你最后是否能看明白,谁是最疯狂的人?而谁又是最清醒的?
上个世纪末,诺查丹玛斯大预言重新在人类的视野中活跃。这些蛊惑人心的预言其中一条提到99年的地球爆炸,除了引发部分人的精神不安以外,还让好莱坞各大厂商赚足了票子。年复一年,预言中的灭绝性灾难没有发生。那些有关飓风、核战争、外星人、南极融化、行星撞击、无名病毒造成的全球性毁灭,逐渐凝固在一部部规模宏大、情节紧张、让人瞳孔放大寒毛耸立的灾难片。
没看《十二只猴子》以前,以为是另一部《人猿星球》。当年看完《人猿星球》后,我的情绪很就沉浸在深深的阴郁中。有时候会忍不住在心里骂导演蒂姆波顿,吓唬了观众一个多小时,到最后连点希望都不给留下.虽明白自己今生今世都没有可能亲眼看到世界变成电影里的样子,我还是被影片结尾给观众留下的巨大的绝望情绪笼罩了很久。恐怖片只触及你的胆量,而灾难片却考验人的意志。碰巧我是一个胆子特别大却又极端厌世颓废意志薄弱的人。所以《十二只猴子》一直仅仅作为收藏品被束之高阁,在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之前,我不打算再让自己受刺激,尽管一直是每天一部恐怖片地培养着自己的情商
最近一回淘碟,发现更好版本的《十二只猴子》,毫不犹豫淘钱买下,也算正式成为舍得花钱洗牌的碟迷。它的包装很特别,非常吸引眼球,使得我拿回家立刻推进机器开始play,把对它的抵触情绪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没来得及布置好看碟现场所必须的东西:奶茶和景德东的炒糖果儿。
我常用这么一句话来教育小孩子们:如果你还没有真尝试过,不要轻易说NO 。看完猴子,我发现这句话我应该拿来自醒。此猴非彼猴。由于我错误的主观臆断,几乎要错过一部精彩的电影。它第一个值得叫好的地方,是它没有采用好莱坞惯用的科幻灾难片里的美国英雄主义表现手法,没有沉溺于无限夸大美国英雄在人类毁灭性灾难来临时力挽狂澜的主宰者形象.其次,角色的错位表达貌似荒唐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让人感觉真实:喃喃自语的疯子,充当睿智的预言家和狂热的动物保护主义者,科学家是动物杀手,是毁灭人类世界的真正元凶;身负拯救人类使命的孤胆英雄,走下神坛,卸下刀枪不入的铠甲,做回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精神病医生则无法确定眼前的人是否精神正常。
在1996年的某天,爆发全球性传染性病毒,致使50亿人死亡。少数幸存者移居地下。2035年的某天,科学家们把志愿者柯尔用时间机器送回灾难爆发之前,企图阻止病毒的传播从而改变人类的命运。柯尔被科学家们送到了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1990年的费城某精神病院。虽是错误的时间旅行,却让柯尔得到非常重要的收获,他在这里认识了病友杰弗瑞和漂亮的女医生凯瑟琳,这两个人则是整个故事中至关重要的人物。科学家们把柯尔回收到2035年,经过一番测试检验,柯尔重新被送回地球表面,这次是1996年。他的目标是寻找据说是人类灭绝罪魁的十二只猴子军团。
他在这次行动过程中挟持了一直在他梦里反复出现的精神病医生凯瑟琳。随着故事情节一点点深入展开,柯尔发现,十二只猴子军团的领袖是他1990年费城精神病院的病友杰弗瑞,该组织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动物保护组织,毁灭人类的凶手另有其人。与此同时,柯尔与凯瑟琳由挟持与被挟持的敌对关系,过度到同舟共济并渐生情愫。最后柯尔死在警察的枪口下的同时,他终于把因为多次时间旅行而导致的混乱不清的梦境清晰地串起来:噩梦,机场的枪击事件,奔跑的女人……原来都是自己六岁时亲眼目睹的事实。
导演特里吉列姆似乎对童话科幻之类的题材情有独衷,也许这与他早年从事动画片的制作不无关系。从1988年让他一举成名的〈时光大盗〉,直至目前正被媒体大肆炒做的〈格林兄弟〉,他的作品处处流露着动画片的风格,时而大胆奔放,时而浪漫,时而童真。时间是他手中的积木,可以随时打乱后重新排列。我喜欢他,因为他是个用电影语言说实话的好孩子。以轻松的笔调描述人类末日来临时,众生昏昏然不觉的愚钝。疯子杰弗瑞对新来的科尔说:“如果所有疯子都打电话,疯病就会从电话线传播出去,传进那些正常人的耳朵,大家都会 被传染,变成疯子。其实只有几个人真正精神有问题。来这里不是因为真的精神有问题,而是因为制度!”当柯尔企图逃跑时杰弗瑞对他说:“窗户都封好了,你出不去,他们要保护外边的正常人,其实那些正常人比我们更疯狂。你知道什么是疯狂?疯狂就是少数服从多数!”杰弗瑞说这话的时候嬉皮笑脸地啃着自己的手指头,他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闪烁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和诚实。这种眼神只属于三种人:儿童、教徒和疯子。
是世界疯狂了?亦或是我?为什么说真话的是疯子,只有疯子才说真话?
电影借助一个疯子之口,向人们揭示一些事实:人类正在用自己的智慧毁灭自己,在侵犯地球上人类以外的其他物种的生存权的同时,把人类自己推向灭绝的边沿。
志愿者柯尔圆满完成了科学家们交给他的任务得到赦免,获得了在2035年的地下世界里的自由。柯尔这时候已经无法确定过去、现在 、未来的世界,哪个更真实。但他记得1996年的11月,那空气,星星,河流,以及从未见过的弗罗里达海滩,还有一直萦绕在他梦里的女人。收音机里传来的流行歌曲让他热泪盈眶,他把头伸出车窗外像一头幽闭已久的狼一样嚎叫:我喜欢这音乐!二十世纪的音乐!为了再次回到1996年,柯尔主动向科学家们要求继续追查传播病毒的元凶。当他回到1996年的世界里,他举气双手手向警察自首,向凯瑟琳承认自己是精神病患者。对于他来说,只有这个世界才是他所向往的,尽管,这个世界距离彻底毁灭只剩两周时间。
凯瑟琳对占姆斯柯尔说,如果你无法改变过去,何不停下来闻闻花香?
大局已定,历史按照它既定的方向发展着,无论谁也无法改变过去,甚至妄图控制世界的科学家也无能为力。历史无法逆转。望着城市上空成群飞过的朱鹳,和马路上自由驰骋的长颈鹿和大象,他们表现出的不是对世界末日的惶恐,而是为世界将回归原始的自然而发自内心的喜悦。
由布鲁斯威利斯扮演的柯尔仍是他以往最擅长的类型,孤胆英雄,一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劲头。但是我更喜欢他刚出道时让他获得艾美奖的电视连续剧《兰色月光侦探所》里的角色。布拉德皮特扮演的疯子杰弗瑞,应该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疯子了。那一年的布拉德皮特还没到大红大紫的程度,演起戏来不会受到名气的困扰,更容易全情投入。他在疯人院里第一次见到柯尔时说的那些对极端物欲主义的抨击之词,不免让人想到他在《搏击会》里的角色。从另一种意义上说,他在《搏击会》里的表演,是他在《十二只猴子》之后对疯子这种角色的深入挖掘和延续。
小时候喜欢看《奥秘》杂志,记得有一期里说到如果乘坐超光速飞船旅行,可以回到过去,或者到达未来,从那天起我就开做时间旅行的梦。后来年纪少大点,知道这可能性十分的渺茫,就开始幻想自己长大了写一部小说,小说中的我有台秘密设备,可以让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年代,做任何想做的事,比如开着北京212去和秦始皇的马车搞拉力赛,让他知道他都白活了,再有权势也不能拥有一辆汽车。临走为了安慰他,送给他一台黑白9寸电视机。
我长大了,很大了。小说没写出,幻想不再有。只是偶尔看看科幻片,仿佛重温小时候的梦想。偶尔也幻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人类自己把这个世界搞到局面失控时,何不尝试把世界交给疯子,或者还给动物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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